许玲清最终没能拗过周稚水,只是叮嘱她每天吃饭吃好,睡觉睡好,有事一定要打电话,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有太大压力,考砸也没关系。
但即便是许玲清再怎么叮嘱,高三压抑的气氛仍旧是往外无边境的蔓延。
周稚水盯着楼下活力四射的高一高二的同学忍不住感慨:她以前以为把高三的同学单独放在一栋教学楼里是为了防止高一高二的打扰到高三,现在她只觉得是为了不让高三这种压抑难熬的气氛弥漫到高一高二去。
这几天的联考特别多,班里时常就有人在偷偷抿眼泪,陈景宜也不例外,不过她和别人不太一样,她是喜极而涕。
“又怎么了?这次考的还不好啊?”周稚水有些无奈,一只手拿着抽纸,一只手给陈景宜擦眼泪,“好不容易考进年纪前二十,怎么哭成这样啊?”
陈景宜听完周稚水说的话哭的更厉害了,肩膀都一抽一抽的,鼻尖和脸颊都是红红的。
“我,我第一次考进年纪前二十啊!”陈景宜又哭又笑的,周稚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景宜了,“哇!我从来没有考进咱们学校的年纪前二十过!这是我第一次!我好感动啊!”
说着陈景宜一把抱住了周稚水,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呜呜”的哭:“这是我的人生巅峰时刻啊!怎么没有个相机记录一下呢?”
“哎呀!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周稚水哭笑不得的,一下一下拍在陈景宜背上安慰她,“不过……”
“不过什么?”陈景宜吸了吸鼻子,脑袋从周稚水的肩头移开。
“不过,你还是收敛一点。”周稚水指了指班里其他没考好的同学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班这次没考好的同学挺多的,我怕他们打死你!”
周稚水的成绩还是那样,年级第三,班级第二,几乎没有上下浮动过,或者说,她也想往上挪一挪自己的排名,可是实在没有人能给她腾地方。
不过她也有考的不好的时候,临近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周稚水实打实的考砸了一次。
周稚水对答案的时候都快崩溃了,语文选择题就错了九个,晚自习大家对答案对的热火朝天,周稚水装作想去厕所和班长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各个班里大概都是在对答案,热闹的声音在楼下都能听见,周稚水一个人坐在花坛旁边哭。
花坛离教学楼很近,但有些荒凉的感觉,周围也都是蚊虫飞来飞去,周稚水一边打蚊子,一边挠痒痒,然后一边哭。
程也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小姑家委委屈屈的抱膝坐在那儿,孤零零的,周围连个路灯都没有,就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耀,要不是有这微弱的光,程也连周稚水整个人的轮廓都看不清。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哭呢?”程也的语气里满带着笑意。
周稚水正哭着,听见他的话猛地一顿,抬眸怨气满满瞪了眼程也后又赌气的转过身背着程也接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