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程也没能找到合适的道具用来帮助他的教学,只好用手来了。
“你看,想要求喷泉往上升的高度,你就要知道水和玩具接触那一瞬间它们两个的相互作用……”
程也试图用手掌一上一下的在周稚水面前演示这道题题意中的意思。
可他忙活了半天,一抬眼还是对上周稚水懵懂的眼神。
程也无奈的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头望后仰,半晌才又看着周稚水接着自己刚刚还没完成的“伟大教学任务”。
“你是哪块没听懂?你给我说一下,我好给你讲清楚那一个步骤。”
周稚水紧紧的绷着嘴巴,然后一根手指悄悄从腿上爬到程也刚刚写下的过程上,然后指了指:“这个往后都没听懂。”
程也的眉头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然后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刚刚这块不是都说听懂了吗?我都往下讲了那么多你现在跟我说是这块没听懂?”
程也可能有些着急了,语气变得更急更凶了,但还是没说出什么重话。
其实两遍根本不多,但是平时给周稚水讲题一直效率都很高,往往是在某一处点一下就自己融会贯通了,可最近周稚水做的题一整个升高了难度,为了再能多拿一点分,所以这道题其实很麻烦,过程也很复杂冗长。
周稚水自己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绑的好好的马尾都被她抓得乱七八糟的,低低的往下垂着。
“本来那一步我是听懂了的,但是,但是你讲到刚刚那一步的时候前面那一步我又不明白了。”
程也无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慢慢的整理着自己的心情。
冷静,冷静,这才讲了两边,两边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程也在心里安慰好自己后才又开始接着给周稚水讲题。
可是这次讲到一半,程也就又对上了周稚水无措的眼神——又没听懂。
程也刚刚自己给自己做的心理疏导可能非常有效,以至于他只是平静的抬起头问了句:“又没听懂?”
周稚水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刚刚还挺的笔直的脊梁此刻也可怜巴巴的弯了下来,脑袋低垂着,后面的头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程也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一只手捧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和自己平齐。
周稚水就这么被动的瞧着他,也不说话,但是表情看起来好像在和自己呕气。
程也冲着试卷抬了抬下巴:“来吧!来听第四遍!”
“哦。”周稚水应了声就又无精打采的盯着桌子上那张快要写不下这道题繁杂的过程的卷子。
虽然周稚水看起来是无精打采的,可其实脑袋里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再听不懂的话,这根弦估计马上就断掉。
程也第四遍开始重复刚刚自己的过程,周稚水认真的盯着他的笔,无意识的咬着嘴唇。
讲到上一步就没能听懂的步骤时,周稚水脑袋里的那根弦终于“噔”的一声就断掉了。
她,又没能听懂。
都第四遍了,还是没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