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竞尧的心也一点一点下沉。
拨出去的电话无人接听，发出去的消息也全部石沉大海。
陆竞尧坐在那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面无表情的脸被摇曳的烛火映衬的阴森可怖。
鲈鱼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情绪，乖乖趴在主人脚边一动不动。
十二点的钟声一过，陆竞尧的指尖一顿，整个人僵了两秒之后，随即拨出一通电话，也不管这个时间点，自己的助理有没有休息——
“给我查一下时妤助理的电话，打电话问问时妤去哪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助理连忙应声。
陆竞尧交叉握着的双手捏的青筋毕露，他不知道时妤是突然有事不来了，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刚刚不该提前走得，他应该等她一起的……
陆竞尧自责的抿唇，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助理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钟就打来电话，“陆老师，时老师的助理说时老师已经安全回家了。”
“回家了？”陆竞尧一惊，难道时妤被灌醉了？
“这是时妤的意思吗？她说得回家？”
助理无措，“呃……这个不清楚，我打个电话再问一遍。”
陆竞尧出声打断她，“不用了，你直接把她电话给我，我来问吧。”
“好。”
半分钟后，陆竞尧收到信息，立刻拨通电话，响了三四声那边才接起，“喂。”
“是我，陆竞尧。”
“……”
陆竞尧听到那边倒抽一口凉气，然后磕磕巴巴地开口，“陆、陆老师好！”
陆竞尧不想废话，直入主题，“时妤是你送回去的吗？”
“是，对，陆老师不用担心，妤姐已经安全回家了，您放心！”
陆竞尧皱眉，“她喝醉了吗？”
“昂，对！妤姐她喝醉了，我就直接送回家了。”
女人绷紧的声音透着几分紧张，陆竞尧皱了皱眉，继续问，“你现在还在她家吗？她怎么样了？”
“在，哦不，不、不在，我已经离开了……刚刚妤姐已经睡了，我就走了。”
明显的前后矛盾让陆竞尧脸色一冷，“那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车上，正准备回家……”
陆竞尧却直接出声打断她，“时妤是不是在你旁边？！”
“……！”
只听那边静默了两秒，然后就突然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
陆竞尧脸色一沉，刚要打回去，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一顿，目光瞥见已接通话中的一条记录，是餐厅打过来的电话，通话时间是三分钟。
他并不记得自己接过这通电话，一看时间，是晚上八点中，那时候他因为被时妤故意泼了酒，去了趟卫生间。
联想到他回来之后时妤的心不在焉，是谁接的电话，不言而喻。
所以她接了电话之后，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会跟她表白，所以才迟迟不来？
那她接了电话，又不删除记录，是在等他发现？
是在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但她不打算来赴约，不打算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想当面拒绝，所以连来都不来了吗？
那之前的那些撩拨，撒娇甚至是亲吻，在她心里都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
无聊时的消遣？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