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这个本就坐拥天下的男子。
可理虽明白,她还是沉了神色。
上挑的眼尾自带笑意,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魏舒心思急的想当场转身去搜那龙床,然而抵不过不停向外走的脚步和不可逆的命运。
她想质问,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这隐忍的性格,当真还是她么?
胡乱挣扎之间,她突然捞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陈秉生贴着他,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挽卿醒了,这是……又做噩梦了?”
魏舒顿住,扫了周圈的陈设,又看了眼陈秉生脖子上的痕迹,一下想起来了梦中的所见所为,即刻皱眉。
“你这是怎么弄的?”
陈秉生:“……”
他能说是面前这人啃的么……
魏舒这两天过的昏昏沉沉的,好像发生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但一时半会思绪很乱,理不出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什么往日至亲昔日好友……
以及那些渐渐要浮于水上的零碎混乱的记忆。
她收回心思,抬眼看了看日头,道:“皇上该上朝了,臣替圣上更衣吧。”
自从他们罔顾了纲常伦理,魏舒也不知该如何自称,只能其他时候都称作“我”,偶尔装面子时便称“臣”罢了。
索性陈秉生没说过什么,她也乐得这样叫。
可此时的陈秉生却不知道怎么和魏舒解释他已经罢朝七天一事。
也不敢对这个好像已经没什么毛病正经起来的挽卿说,怕她会训他荒废政务。
毕竟,他的挽卿从前可是一位勤政的皇帝。
思来想去,他只得点头说:“好。”
……
半个时辰过后,陈秉生穿着厚重的朝服出了来转角就把李清唤来,置换了一身轻便的,他望了望屋内,让他们照料好魏舒,直接出宫了。
秣凉明面上说的是秣凉王在皇城养病,后日再返,实则昨夜就偷偷潜出了皇城,在开外百里的小树林里歇脚。
得到暗卫探寻的踪迹,陈秉生更加加紧脚步跟了过来。
秣凉王身负重伤,他的王妃听闻又是个残疾。
陈秉生自认这些年疏于练功,但以一敌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他还身负前几世的记忆,一些拳法武功诀窍还在,好歹也能照猫画虎一番。
他借助密林,脚踏落叶而无声,在远处捕捉到了一行车马,秣凉使臣一路相护。
十一随后,领着九人便要上前一探。
陈秉生立马伸手阻拦,凝眸,“先别动。”
“皇上这是……”为何。
陈秉生眯了眯眼,没有解释。
他不过是觉得,这可能不是贺予执的车驾。
就算是他们的,马车里也未必有人。
陈秉生早就想到了这老狐狸跑的快,立马当机立断,派人前去。
以树叶为刀,从帘外飞切进去,马车帘被划拉撕破,果然里头空空荡荡。
陈秉生拔腿向另一个方向追去。
贺予执万万没想到陈秉生会来的如此之快,他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怕死挡路的皇帝。
一个小白脸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若兮偏要他死……
不再往下细想,贺予执咧起嘴角,“来的正好,正愁没法亲手弄死你呢。”
“血蛊是你下的,解药呢?拿出来!”
贺予执抠抠耳朵,佯装听不到,“说什么呢。”
马上之人淡定,陈秉生却细节的注意到了后头相对低调的马车帘子微微动了动。
里头必定有人。
呵……
陈秉生嗤笑。
他这一瞥,堪称是触了贺予执的逆鳞,正欲与他交手。
十一等人先一步赶到了,绊住了贺予执。
双拳难敌四手,贺予执很快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