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
“你在咒朕?”
陈秉生瞪了他一眼。
李太医虽唤魏舒为长公主,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钦定皇后便是魏舒的人。
因此,起初长公主反叛,他只觉得是谣言,毕竟百姓太平安乐,盛世安康。
然而进宫发现长公主竟然已经对圣上刀剑相向了!
原先伺候着的太监宫女已经全被关押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手持刀剑的侍卫,围了主殿一圈。
宫中可是禁兵刃的,而这些三大五粗的将军营的人已然舞到了皇帝头上!
被召见来的路上,李太医万万没想到外头兵不见血,一片太平模样,皇宫内的皇上竟然已经落得如此境地。
他腿都是打颤的,面圣后,探过长公主命脉,听过皇上的那番话,便觉得毛骨悚然。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长公主了,人是会变的。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决心要叛变,她会弑君的!”
李太医不敢想了,压低声音,以免惊醒魏舒,“事关重大,还请皇上保全自身!”
谁知道一个叛将能做出什么疯事来,哪怕她曾是南梁唯一的公主。
就算是寻常百姓,夫妻吵架反目成仇也不过是家常便饭,更何谈帝王家勾心斗角手段极其狠厉。
魏舒竟然敢逼宫将圣上囚禁在寝宫内,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如今的皇上多危险呐。
“无碍。”陈秉生无奈,看了眼睡的香甜的魏舒,笃定的道:“她不会杀我。”
“皇上如何笃定长公主不会…”李太医茫然的说,眼骨碌一转,正巧看到皇上衣袖下的手腕露了出来,一圈红痕有明显捆缚过的痕迹。
以他久远的经验,立马明白了过来。
此时看到皇上上手上受辱的痕迹,他的唇色更是白了几个度。
长公主果然欺君罔上!
陈秉生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问:
“既然知道症结了,那便是误会一场。朕与她说清便是,等她醒了,你来作证。”
李太医勉强拉回神志,喃喃道:“皇上,恐怕这无用。”
陈秉生眯眼,“为何?”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西平瘴气乱人心智已然无法分辨现实,会驱使人做出许多荒唐之事!三言两语非但不能将人唤醒,反而易走火入魔…”
陈秉生:“……”
哪个该死的安排这样的剧情?!
所谓的主系统那边难道都不留意此事么?
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看他们的主神和九一:“……”
好家伙,这人还会预判啊!
他们同时沉默了。
此事确实是他们干出来的,但他们还不是为了他们俩好?
李太医片刻也忍不了一代明君遭受摄折辱,立马规劝:“长公主有异心,倘若皇上舍不得,也可现在换衣服偷偷随臣潜出去,日后再做定夺。”
陈秉生不禁觉得好笑,他不过是陪媳妇儿玩而已,这些人一个个竟然都怕成这样,他问:“舍得又如何?”
李太医咽一口唾沫,取出医箱里的刀,“舍得,趁长公主未醒,除……除之后患。”
还未说完,李太医的脖子就被掐住,狠狠提了起来。
陈秉生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好大的胆子!”
“且不说她是受魇,就算她犯下再大的过错,她也是朕的人,该如何处置,还容不得你置喙!”
李太医被抓起来,不敢挣扎,只能艰难出声:“……圣上三思。”
气氛一度到最紧张的时刻。
仿佛千钧重的石头压在一根头发丝上让人喘不过气,龙床上的人儿眉头蹙起,轻轻呻吟了一声。
魏舒被他们的动静打搅了睡眠。
陈秉生冷冰冰的一双眸子盯着李太医,低声训道:“闭嘴。”
这人已经吵到他媳妇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