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妤的面上虽然同样泛着喜色,可是她的心底却无限的失落。
金贵嫔入宫许久,这是她怀上的第二个孩子了,而自己,这么多年了,竟是丝毫没有动静……
每次她去给太后请安,都羞于提起此事,太后也只让她宽心。
说是后宫子嗣众多,过继一个也是无妨的。
只是那过继的,总没有亲生的亲切,总少了些许十月怀胎的感觉……
“臣妾恭贺皇上!”苏宁妤一回神,立马行了礼。
她是皇后,礼数当属最周全的,
“皇上在此陪一陪金贵嫔,臣妾就先告退了。”
床榻上的金贵嫔就要起来,苏宁妤笑着上前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身子重要,躺着吧。”
金贵嫔点点头,眼中浮现感激,“谢皇后娘娘体恤。”
“嗯。”苏宁妤又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宫。
轿辇摇摇晃晃,回福寿宫的路似乎都要比往常的长一些。
苏宁妤这般看着,越发觉得连天上的月色看起来都要悲伤许多。
“姨母,姨母!”魏舒远远地便看见了苏宁妤的轿辇,立马上前打招呼。
苏宁妤在她的呼唤下顿时回神,“魏舒,”语气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方才的阴霾似乎散了些,如今还带着点滴的欣喜。
她随即命人停下,“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国师的药王堂吗?”
魏舒小嘴一瞥,有些苦恼,“师父惹我生气了!”
苏宁妤立马被魏舒这一番举动逗笑了,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那你说说,国师大人怎么惹得你生气了?”
苏宁妤来了兴趣,她从轿辇上下来,牵着魏舒的手,两个人慢慢地走在长长的甬道里。
“太子哥哥今日去拜见师父,师父本意想替我教训一下太子哥哥的,结果被一个破药炉就给收买了。”
魏舒一提这事就生气,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在皇爷爷面前倒是横的要命。
苏宁妤看着魏舒手舞足蹈的模样,突然绷不住,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她抱着魏舒,将头埋在她颈间,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魏舒懵了,她一时有些无措。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她只能轻轻地拍拍苏宁妤的后背,秋霜见状要来扶着,魏舒冲她微微的摇摇头。
“姨母怎么了,可以和我说一说,或许舒儿可以给姨母讲些玩笑,逗姨母开心。”
魏舒一直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她的安慰最多只有微乎其微的作用。
但是她还是想做,哪怕能缓解一点,都好。
苏宁妤抬起朦胧的泪眼,“没有,姨母就是心疼你,小小年纪便没了娘亲。姨母啊,是想她们了。”
苏家出了两位皇后,一位首辅夫人,可惜,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
忽而,一阵异香飘进了魏舒的鼻子,“姨母,这是什么香味,好香啊!”
苏宁妤闻了闻,又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本宫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啊。许是其他地方飘来的花香,舒儿的鼻子可真灵。”
她捏了捏魏舒的鼻尖,只听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远不近的叫着魏舒的名字。
“小魏舒,魏舒,徒弟?徒儿啊?”
魏舒听到他的呼唤,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追的气喘吁吁的宗离。
她倏然握紧南宫玉的手,“姨母我们快走,我才不要见到他,他是个见利忘义的臭师傅。”
苏宁妤耐心的替魏舒整了整头发,“舒儿要做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知道吗?”
可是宗离这家伙先背信弃义的啊!
魏舒在心里怨声载道,面上却只能点头哈腰的说好。
苏宁妤快速擦干了眼泪,一转头又恢复了平日里庄重的模样,“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