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现在好像完全放开了,对于炼化血情丝的事情,他只是旁观。
专案组还没有回消息,范姐既然知道我们发现了“猪圈”,也不会再让我们再等下去。
为了不让那些女孩子遭难,我怎么也得先稳住范姐。
等范姐同意,我引着血情丝,对着她心口:“会有一点难受,就好像瞬间百感千愁涌上心头。”
“哦。”范姐还是挺好奇的,伸手捏着血情丝:“这东西是怎么搞出来的?”
我听着也愣了一下,怎么炼化,我倒是知道,可什么炼出来的,还真不知道。
“心头血。”凌渊手依旧在温柔的抚着狗骨的头,听到这里,就淡然的道:“每一根血情丝,都是从一颗心头有着千情万绪的心上,抽一根心脉,染着心头血,混合着千情万绪炼化的。”
“尽唬人。”范姐明显不信,呵呵的笑道:“要我说啊,你们搞这些的,个个都是营销鬼才,什么东西在你们嘴里,不是时间上搞个七七四十九,就是材料说得千奇百怪。”
我没想到范姐对于这个还知道得挺多的,不过她是灵狗在万念俱灰后所生,天生就有些不一样,对于这些东西,并没有普通人的敬畏。
不过我也没心思跟她贫嘴,只是引着血情丝一点点扎进她心口。
血情丝入心,并不会痛,范姐却好奇的捏着血情丝的一头,皱了皱眉:“这……咝……”
她好像有点难受,抿了抿嘴:“心里有点酸啊。姐很久没有这么心酸了……”
凌渊冷呵的笑了一声,松开一直摸着狗骨头顶,安抚着它的手,示意我将血情丝引过去。
我一弹手指,血情丝贯穿了范姐的心口,直接从她后背弹去,然后点在那具狗骨头顶。
只是这次血情丝闪过,那具狗骨不再像原先那样,生出血肉,变成一条猎犬,而是变成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
双目含泪的盯着范姐,眼中尽是不忍和怒其不争。
她看上去比范姐还年轻一些,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相也和范姐一样普通,却带着一股子天然的淳朴和忠厚。
血情丝相连,情绪共同。
万事种种,都会借着血情丝,与对方相联,感对方之所感。
范姐原先看着那女人,还有点愣神,跟着就沉浸在我原先已近感知过的那场猎狗与主人相依相守却静默无声的情感之中。
那种感情就好像清泉流水,好像无色无味,但只要看着就会让人心头一凉,想沉浸其中。
更不用说当手碰到,喝到嘴里后,那种依恋不舍了。
我不敢再去感知那种清澈纯净的情感,所以掐断了血情丝,任由范姐和她的狗娘,隔着窗户以一根血情丝相连。
转眼看着凌渊,用眼神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范姐在,我也不好说话,但这件事情,关系到猪圈被锁的那些女孩子,还有那些被范姐送到外面会所,需要解救的人,我也不敢乱做决策。
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把握不住,处处受制,我又怎么敢去作一个能影响几十、甚至成百上千人往后人生的决策。
凌渊却只是淡定的道:“我和你赌一件事情。”
我听着差点就急了,现在范姐因为血情丝感知狗娘的往事,失了神。
这个时候,不是最好去救猪圈那些女孩子吗?
他居然要和我打赌!
“范姐感知她狗娘这些年在棺材中的煎熬,知道自己作的恶事,你猜她会不会醒悟?”凌渊说话根本就不忌讳在这里的范姐和狗娘。
边说边从篮子里抽了一根野花,朝我递了过来。
这种草本和野花,被摘下来后,很快就因为失了水份,耷拉得不成样了。
我接过来,发现连茎都是软的,根本握不住。
但还是朝凌渊摇了摇头:“不知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