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凌渊在等什么,可我知道,既然他们让我做,我就做吧。
信号弹一枚枚的升空,山顶之上,云淼尸也没有再笑了,不是发出厉喝。
可那长剑破空的声音,好像也开始变得微弱。
知道血蠕虫被引出来,云淼尸开始往这边冲,连元蜚婆引着的纸人都开始朝着这水潭冲来。
可云淼尸有秦阳羽挡着,纸人一动,就有着龙蓝玉沁娇喝的声音,以及沉沉的钟声传来,道道佛光闪动,一直未曾出现的玄心,手握着一只木鱼,站在了龙蓝玉沁旁边,低低的念着经文。
好像随着他木鱼声响,那些面容狰狞的纸人,立马好像受到什么限制。
不再冲向水潭,而是再次猛的全部冲向了玄心和龙蓝玉沁。
我能听到玄心闷闷的痛呼声,连念经的声音,都开始更咽,夹着哭声。
可从玄明死后,玄心都很少哭了。
这个被玄明宠着长大的小和尚,这会是痛哭了吧!
信号弹升空的越来越多,山坡上的云淼尸似乎发怒了,沉喝道:“臭道士,就算你用命火困着我,又能如何。就算她困住了血蠕虫,你知道我后面还有什么吗。”
跟着就是一声巨响,还有着秦阳羽闷哼的声音。
以及云淼尸不耐烦的厉声低喝:“既然你心系云淼,我倒要剜开你的心看看,你这心中是苍生,还是只有云淼!”
我身体沉在血蠕虫中,听着这话,双眼跳动。
而凌渊却好像在数着什么,在一枚信号弹升空之后,压着我后脑的手微微松开。
顺着我后脑一点点的往下压:“好了,你去吧。”
他好像很开心,朝我笑了笑,跟着捏着我后脑的手,猛的一扯什么。
我只感觉脖子一痛,然后整个人就好像脱茧而出的蚕蛹一样,被凌渊扔了出来。
那件麻衣好像与我瞬间脱离,在残留的信号弹光芒之下,就只见到凌渊身形一闪,转入了那麻衣之中。
然后瞬间被血蠕虫淹没!
我飘于空中,就感觉身上一紧,胡雨寒全身染着血,身体狐尾一转,就将我抱在怀里。
伸手扯过一件湿透的衣服,将我裹住:“那件麻衣,是凌渊君真身所化。所有的血蠕虫透过衣服感觉到你的血气,却只是钻进麻衣之中被困住,并没有进入你身体里。”
随着她话音一落,一道道血情丝从血蠕虫伸出来。
或许是没有了凌渊引控,血情丝飘在我身边,不能进入我身体。
而被血蠕虫淹没的水潭之下,瞬间一蓬火光从下面涌现,就宛如从水潭下面升起一股火热的熔浆,瞬间将整个水潭都裹住。
火光瞬间将所有血蠕虫都包围着,空气中都是滋滋的烧焦声,以及虫子发出尖叫的声音。
也是在这样的火光中,纸人被风卷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玄心一身都是血,却依旧握着木鱼,任由纸人对着他身体抓挠着。
那本来就没有了奶膘的小脸,死倔死倔的,哪还有原先那一戳就有着嫩肉晃荡的样子。
龙蓝玉沁一身盛装之上的银饰,已经所剩无几,粉面含霜。
在山坡的树林中,无数的狐狸扑缠在一起,不时有一只昂首发出痛苦的哀嚎。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胡三娘,声音像,但原本光亮白洁的皮毛,这会尽是血污、残叶、泥土,以及被撕咬出来的伤口。
在靠近水潭的山坡之上,一个道袍破碎成条,染着血污的人影,握着一把剑,挡在了云淼尸前。
她已经没有了原先几次所见的娇媚,不时的瞥着那满潭要被烧化了的血蠕虫,盯着秦阳羽直接扑过去,就是一爪子。
她利爪划过,我能看到鲜血喷洒,还有着一条条的东西滑过。
秦阳羽握着宝剑的手,晃了一下,却还是掐了个诀,对着她刺了过去。
那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