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守泉道:“就在皮下,不会割到血管的。”
可守泉却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朝我轻声道:“没有。”
“没有针线吗?”我因为害怕全身紧绷,本能的想叫凌渊出来。
可守泉却从医疗箱里,找了一面镜子给我,照着我手捏着的地方。
朝我沉声道:“没有蠕虫。”
只见光亮的镜面上,我手指绷得紧紧的,指尖都抠得发白了,指甲死死的掐着皮,用力拉起。
因为太用力了,指甲掐破了皮,一道鲜血顺着皮朝下流,已经流到了手掌上。
皮下除了紧绷的青筋……什么都没有!
可我明明感觉自己掐捏住那条蠕虫了的!
“你先放开。”守泉脸色温和的看着我,轻声道:“我们再找找。”
我手指依旧紧掐着不敢放,可对上守泉眼中的担忧,以及胡三娘眼中的疑惑,突然明白。
这可能也是幻觉!
在守泉沉沉安慰的目光中,我小心且缓慢的将手指松开。
她伸手在脖子处检查了一下,然后拿酒精给我消了毒,朝我轻声道:“没事的,等你体内的致幻剂消失了,就不会再有这种错觉了。”
也就是说,真的没有。
我看着守泉的目光,轻嗯了一声,却还是握着那面镜子:“这个可以给我吗。”
守泉眼带担忧的点了点头,朝我道:“要不你做点放松的事情,比如……”
她想了想,朝我道:“看看电视,刷刷小视频,或者看看小说,听听音乐什么的?”
说着,朝我笑了笑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上面写了你很多事情,但没有你的兴趣爱好,你喜欢什么?”
我握着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确定脸上也没有蠕虫后,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
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爱好。
知道守泉的意思,朝她道:“听听音乐吧。”
她从专案组看到的资料,最多就是我从小到大,涉及多少意外死亡事件吧。
我一想到这次回去,可能会见到那些死者的家属,心头就一阵阵的发惊。
或许是为了让我不要再陷入幻觉,守泉让司机放的,居然就是道家经典。
回老家,从这边到怀仁县城都有六百多公里,到了怀仁,还得走省道到镇上,再入村。
前后至少十来个小时,我开始还强撑着,可等中午胡乱吃了点面包后,又吃了药,在车上晃着,就开始迷糊。
因为睡得不沉,我在心底告诉自己,痒是假的,不抓不摸,就可以了。
但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又梦到了那头母猪,它因为我没有喂食,在猪拦里嚎叫,不停的冲着猪栏,将前蹄趴在栏杆上,张着嘴朝外面大叫。
我拎着食桶去喂它,它还从猪栏上面朝我扑,伸着长嘴,猛的张嘴咬住了我的胳膊。
痛得我全身就是一抽,跟着胳膊鲜血直涌。
那头母猪贪婪的吸着血,跟着嘴里,漆黑的眼睛里,还有耳朵里,无数的血蠕虫,宛如起锅时怎么也夹不上来的红薯粉一样,丝滑“哗”的一下,全部从母猪身上涌了出来,全部落在我胳膊上。
而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喃喃的道:血债血偿!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