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杨哥说奶奶丧尽天良,只感觉心头有点发紧。
可却还是不敢相信,这事和奶奶有关。
她在老家名声很好的,经常帮小孩子收魂收惊都不要钱。
她也很喜欢小孩子,怎么可能让人打生桩!
将牛骨棒朝杨哥递了递:“你怎么知道就是这一根?”
用牛骨棒的虽然少,可密宗骨器不少,他怎么一眼就知道是这一根!
杨哥这会好像醒悟过来了,推开蒋睿伟,伸着手指,小心的指了指牛骨棒中间两条细缝:“当时见那老太太很紧张这东西,就想着偷来看看,当时就看过这两条缝,这不可能错的。”
跟着连忙朝我解释着,这打生桩的事,真的不怪他。
当时工地挖出那些骸骨和棺材后,就一直出怪事,有两个工人趴在棺材上死了,好像被吸干了血一样。
而且经常有工人看到各种漂亮的女人走来走去,有时会直接进工人住的移动板房,就跟鬼一样。
他们很害怕,等我奶奶到的时候,原本也没在意。
“她当时背着个很老气的牛仔背包,就跟……”杨哥说到这里,使劲的诋毁:“跟那些钻进工地,偷废铁的老太婆一样,我们也没当回事。但她也确实有本事,就拿那……”
他指了指牛骨棒上挂着的那根木槌,唏嘘道:“就在地上,画了符,说晚上保证不会出事,然后当晚就没有那些女鬼的在工地乱晃。”
“她又不要钱,出手就镇住了那些女鬼。高手在民间吗,我想着她可能是那种游戏人间的大神,而且打生桩以前就有,也不是什么……咳!”杨哥低咳了两声。
指着那牛骨棒:“就是那死老太太出的主意,人也是她找的,还问了人家的年纪,还摸了人家的骨,说能镇住,我才将人从二龙桥带回来的。”
杨哥举着手发誓:“我还给他们好吃好喝的,才让人按那老太太说的带去处理。”
“我们原先想着埋了也算让人家入土为安,可她说不可入土,要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半露半隐……”杨哥摆着手,一句一句的念着:“她当时就这么说,我们不懂,就一字一句的记得,按她说的办。”
我想着那两个打生桩的孩子,被用水泥浇筑着成了雕像,半藏在那迎春花藤后面,确实是半隐半藏,阴阳相互。
心一阵阵的发着冷,将牛骨棒收起来。
朝杨哥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杨哥听着我问,还愣了一下。
还是蒋睿伟在一边提醒他:“什么时候打的生桩。”
杨哥扭头冷冷的看了蒋睿伟一眼:“那看台还是你的人砌的呢,你忘了!那年你儿子小升初吧?当时你就看了一眼,就去接你儿子了,我还给你儿子封了红包,让他考好一点呢!”
刚才蒋睿伟还说不知道,这杨哥怕不会让他单独当好人,直接就点破。
我当下瞥了一眼蒋睿伟:“什么时候?”
“十四年前的六月份吧。”蒋睿伟抿了抿嘴,苦笑道:“当时我也没太在意,我儿子中考……”
一边高柔听着冷呵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我敲着桌子,看着杨哥和蒋睿伟。
当时已经在砌祭坛了,也就是说那时那两个孩子,就已经被浇进水泥模具里了。
可他们记得的,却只是蒋睿伟的儿子中考,封了红包。
就没有人想过,那两个孩子就那样变成了水泥雕像吗?
我只感觉身体发软,脑中闪过奶奶的尸体被钉在夹墙里的样子。
她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为什么要为了镇住那些骸骨,用两个无辜的孩子来打生桩。
十四年前的六月,那时我十岁啊,好像确实记得奶奶离家好几天,说是去外面给你守灵堂。
阳历六月,正好是阴历的端午前后,那年端午水涨得很大,家里瓦破了,没人修,都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