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凌渊低垂着,又带着阴翳的脸。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真的一瞬间就……共情了。
炙莲能毫无征兆的害死杨慧,害死他爸妈,更甚至害死了我奶奶,以及从小到大那么多人。
人命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事。
他最知人心,选择静元,也不过是因为他最无辜,也最不该牵连进来。
他最后放过静元,说那些话,也真的是为了蛊惑我。
他确实当杀!
可他这么知人心,又怎么不知道,云淼当初嫁他,是不是真心的?
他说他在赌,我是信的!
所以我不想再听凌渊说了,慢慢低下了头。
“云淼!”凌渊却猛的窜到我面前,伸手来捏着我下巴,沉喝道:“杀他一次,他不死。就再杀他一次,他对你贼心不死,你就该再杀他……”
凌渊捏着我下巴生痛,眼睛好像充着血,和那血情丝一般的通红。
而且越说越近,微凉的气息喷到我脸上,让我感觉到害怕。
就在我以为凌渊,好像一只恶狠狠的狐狸,要咬死我时,我眼前寒光一闪。
秦阳羽握着那把宝剑,抵着凌渊捏着我的手腕,沉声道:“凌渊君自己不能杀他吗?你不是说云淼重活一世,就是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了吗?”
“凌渊君每次谈及这件事情,都情绪激动失控。可见受炙莲影响颇深,但凌渊君就没有想过,你自己也做错了吗?”秦阳羽剑身微微往上。
顺着凌渊的手腕一点点的往他手心,然后停顿在他左中指处:“以情为丝,以血为献。凌渊君第一条血情丝就是云淼心系你的情丝吧?就是这最后你放入云淼指尖的这一条,所以云淼才能掌控。”
“既然你有她的情丝,知道她心系于你,她为你用自己的情,剜心血练了第一条血情丝。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让她一介女子冒着危险嫁给炙莲,凌渊君就不觉得是自己无能吗?”秦阳羽语气发沉。
冷呵道:“就算到现在,你还想让云淼杀了他?凌渊君就没想过自己动手吗?”
他那把宝剑明显是有来头的,所以凌渊看着他被抵着的宝剑,慢慢松开捏着我的手指。
嗤笑道:“众生平等,除魔之战,何来男女。除了云淼,无人能困住他,也无人能杀了他。”
凌渊冷呵一声,转过头去,伸手勾起那根缠在静元身上的血情丝,引着再次缠在我左中指上。
我想避开,可实在是脱力,避不开。
秦阳羽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这根情丝,就是云淼对凌渊的情丝。
再缠在我手上,算怎么回事。
“凌渊君!”秦阳羽眼看血情丝缠过来,握着宝剑正要去挑开。
凌渊后一挥,直接将秦阳羽挥开。
一把握住我的手指,脸上那股子阴翳慢慢消散了,看着我轻声道:“他对你有情,所以受困于情丝。你握着这根情丝,就是对他最大的禁锢。”
他说着,低头苦笑:“情丝绕,痛心首。情丝缠,断百骨。”
跟着猛的松开手,朝玄明道:“解命火结吧。”
玄明这会好像也一愣神,忙盯了一下静元,沉声道:“刚引出怨丝,僧众当去锁龙井洗涤,确认体内还有无怨丝,方能解命火结。”
凌渊瞥了一眼静元,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又回到了黑伞中。
“先起来!”秦阳羽见我还瘫坐在地上,伸手想来搀扶我。
“秦道长!”玄明却连忙沉喝了一声,轻声道:“炙莲的神魂进入了云施主体内,暂时还是不要碰她的好。”
说着亲自走到大殿的佛像前,将盖在佛像上的一块明黄的绢布取了下来,双手捧着,递给我道:“这匹黄绢乃是建寺之初,一位信女以血染丝,绣了整卷《金刚经》,从建寺之初就一直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