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人细赏去吧。”祁修年瞧见此方手帕正是自己给余文甚的,轻轻蹙眉,却也懒心深究。
聂思在与祁修年回寻余文甚的路上,不时打量着端走在前边的祁修年。她方才亲眼所见,这夫人是能为大人所想的一块丑石、与不熟之僚尽说漂亮话语之人。
这让她不免自认:兴许除开家世,在这些必要的阳奉阴违上,自己确比不过祁修年。
或许,这才是大人那般疼惜她的缘由吧?
二人再无旁话,直直寻到余文甚。
余文甚仍在陈国辅身旁不远处,跟着众人玩看奇石。不过,他身旁还有两个身影,一同都连说带笑的。
“校尉。小姐。大人。”聂思先开了口,屈身一一行礼。
她一眼便认出余文甚身边的,一位是余家长兄余文兴,另一位是余家小姐余婉晴。
余文兴、余婉晴见是祁修年过来,也都行了礼。
“见过大哥。见过姐姐。”祁修年紧跟着回礼,她最后看向余文甚,顿了顿才出声道:“大人。”
“余文甚啊余文甚,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余婉晴见祁修年神色似有慌张,走到她身旁牵挽着她,说:“这成婚后,竟都未想到回家来待几日?”
余文甚赶忙接过话来,作揖道:“是,姐姐训说的是。其实都是公事闹的。前月属年关,上边交代之事许多未毕,一忙起来也就拖了些时日。”
“我可就不信你了,你那小破官能有多少公事?若真想回,早便回了——”余婉晴白余文甚一眼,对祁修年说:“他但凡敢亏待于你,你就告诉姐姐我。我定不会饶了他的——!”
“姐姐,我怎么会亏待夫人呢?”余文甚面色委屈,挤着笑道。
“那可不一定。你那吃穿用度应是不缺,可是啊,真要与国公府仔细一比啊,啧啧啧,定是没有一点儿风趣的。才不会有女儿家的,喜欢待住在你那似清修庙院的府邸之中,是不是?嗷?”余婉晴肩膀上用了些力道,轻推搡着祁修年。
“姐姐说笑了,真不至于的。”祁修年大方一笑。她早闻余家小姐余婉晴是扬了名的心热嘴快,自也不愿意这第一次的私下相见,就多惹出什么闲话来。
“还是应该多回来走动着才好。你不知道,母亲很是挂念你的。经常无意间便问起你们二人之事。”余文兴浅笑着,对余文甚说道。
“大哥说的是。我过两日寻空,定回去探望母亲。”余文甚连连赔礼。
“他这人啊,假客道得很!我看着呀,闹恶心!不理他!走,我们俩人去给母亲挑些欢喜的花卉。你们可谁都别跟着啊——!”余婉晴转身,拽着祁修年就要走。
“姐姐,你可莫要在夫人面前胡乱诋毁于我啊。”余文甚无奈地赔笑着。
“对了,银子。”余婉晴大步回身,摊开手掌,向余文甚道:“这帐我必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聂思,把钱袋都交给夫人吧。”余文甚转脸吩咐聂思道。
聂思刚掏出钱袋子,就被余婉晴夺抢了去。
“尽数都先搁放在我这。”余婉晴掂了掂,打趣道:“啧,你这小官当的,倒也是不受薄待嘛——?”
------题外话------
“争石让石赠一匕,阳嘲阴嘲夺数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