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星期一。
“各位同学,虽然是高三了,不过我校提倡劳逸结合!马上也该到元旦了,我们班将会组织一场元旦联欢会。哪位同学有才艺想展示啊?”
老蒋架着一副粗框眼镜问着讲台下的同学们。
讲台下鸦雀无声——与其联欢不如放假,还是别“劳民伤财”了。
“夏铭不是会弹琴么?让他来呗。”
一道声音响起,显得有些突兀,是张强。
张强有话无话地乱扯,他并不知道夏铭是否会弹琴,只不过见过他去过背着琴去过琴行,便信口胡诌
这道声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的劣根性又显露无疑。
“对啊,夏铭要是会弹琴,就让他来嘛”
老蒋睥睨着夏铭:“既然班长都这么说了,那就报上吧。”
夏铭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老蒋推了上去。
他并不想表现自己,他明白,不过是张强想让他出丑而已。
……
夏铭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房子不大,还有些破。
不过夏铭为人还算整洁,倒看不出房子破旧的样子来。
夏铭走到一张幕帘前,犹豫了一下,随后用力地拉开。
阳光照在了幕帘之后的空间内——这里摆放着夏父临走前留下的器物
其中,一把破烂的木吉他架在琴架上,琴弦已经生锈,琴颈已经有些歪斜了。
这是夏父留给夏铭的——已经很多年了,夏铭也很久没有碰触它了。
夏铭看着琴,又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曾经心血来潮,拿去琴行修过,不过已经无力回天了,大概是那时候被张强看见了吧。
他已经好久没弹过琴了,面对这把老古董,感到了久违的完全陌生。
夏铭找来一块抹布,沾了水,拧干,把琴擦了一遍。
不过无论多么用力地擦拭,琴上的沧桑感还是挥之不去。
“朔程”字样的签名被擦的亮了一点,这是夏父的字迹。
夏铭摆弄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把琴放回架子,躺在床上,等待周末的应付。
……
五天时间悄然流逝。
这期间张强倒之前捉弄他了两次,其余时间,总能看到张强出现在初中部的男生宿舍。
不过在昨天放学时。又见到张强时,他却有些慌慌张张。
第二天,警察便封锁了初中部宿舍,而张强也恢复了平常流里流气的样子。
也对,人家有个当官的老爹为他撑腰,在这种小地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
星期六的下午。
大家把桌子围成了一个圆圈,夏铭就在圈的中间。
他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把吉他,强行挤出一道生硬的笑容。
和弦按住,右手刚刚抚弦,便听“嘣”的一声。
“好!!!”
还未等开始,弦便断了,张强见状带领着几个同学喝起了倒彩。
“……”
现场无比安静,只有张强一众喝倒彩的声音,四周却鸦雀无声。
“蒋老师,琴坏了。”
夏铭找了理由,下了台,老蒋的脸色有些难看。
“干啥啥不行,关键时刻掉链子!”
同学们见了这一幕,气氛逐渐缓和了起来,有说有笑。
夏铭并不在意自己的出溴,毕竟在这班里,自己颜面扫地是家常便饭了,已经存活在鄙视链的最底层,他也反过来鄙视所有人。
此刻,他还只是个只想着安稳度过最后一年的普通高中生。
……
由于活动,放学的时间也早在了下午。
夏铭背起琴包便夺门而出。
他正走到楼梯口,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忽然他感到一股巨力抓在琴包上,把他向后拉。
他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