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厅里一时间混乱不堪,好几个丫鬟都拉不住王夫人。
江老太太冷声问奴才们:“昨晚,府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一个婆子突然提了起来:“昨儿是老奴守着后门的,晚上天都黑了的时候,一个小丫鬟要出门,说是王姑娘身边的丫鬟荷花,要出去给王姑娘买夜宵吃,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放行了,谁知道她出去之后,却一夜都没回来。”
这话一出,荷花便傻了,立即道:“怎么可能?!昨天根本没有出府过,我一直守在姑娘的房里的。”
那婆子道:“当然她穿着个斗篷,我都看不清脸,但是她手上拿了王姑娘的对牌,所以我就直接放行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就说自己叫荷花,是王姑娘的人,那若不是你出的门,那就是有人伪装成你溜出门!”
老太太眸光一闪,瞬间觉察出了不对劲来:“不是荷花出门,那还会是谁?”
这阖府上下,只丢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夫人骂道:“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婆子胡乱嚼舌根的,我的兰惠从小懂事又乖巧,她怎么可能半夜溜出府去?!”
婆子也硬气的很:“王夫人若不信,就问问荷花姑娘对牌还在不在,我出门放行,不认人,只认对牌,大黑天的我就算看不清人脸,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看错那对牌!”
府中每个主子的贴身丫鬟身上都只有一块对牌,专门管进出府邸的,王兰惠在江家借助,王氏也给她专门准备了一块对牌的。
而荷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荷包,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真的找不到自己的对牌了。
“对牌呢!?”王夫人气急败坏的问道。
荷花惊恐的摇着头跪下:“奴,奴婢不知道啊。”
难不成,自家姑娘真的半夜拿走了她的对牌,然后溜出府去了?
那,那是为什么呢?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的跑了进来,她还大口的喘着气儿,着急的道:“夫人,出事了,钱家老爷带着聘礼到我们王府提亲了!”
“什么钱老爷?让他滚出去!”
“就是京兆尹钱大人,他,他……”丫鬟磕磕巴巴的,都不敢说话了。
“就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他还敢肖想我王家的女儿!”王夫人气的脸都红了。
京兆尹钱大人,如今已经五十了,才死了老婆,便巴巴的开始寻找填房了,他前阵子还给王家送过帖子,想要求娶王兰惠,被王家好一顿骂。
一个京都的微末小官,一个五十岁的糟老头子,他哪儿来的自信能娶到他们王家的嫡女?
还真是又普通又自信。
王夫人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来。
可那小丫鬟却着急的道:“可钱大人是带着姑娘一起来的,说,说,说姑娘已经和他暗通款曲,情投意合,让夫人慎重考虑。”
王夫人直接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王氏连忙道:“快将王夫人扶起来。”
江老太太面色也冷了下来:“让人将王夫人直接抬回王家吧,王家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多,在我们这里耽误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倘若真的是在江家丢了人,江家难逃其咎。
可如今,事实已经很明显,是王家教女不当,自己夜半出门,私会外男,现在闹出来,自然是王家的脸面最难看。
江老太太自然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只叫人把王夫人送回去。
江瑟儿震惊的看着这九转十八弯的场面,呆呆的看向江长晋,原来这就是他气定神闲的原因。
这种找不出丝毫的漏洞却还能将人整的死死的手段,一看就是江长晋的手笔。
……
王家。
王夫人在回府的马车上就清醒过来了,匆匆赶回来,就在前厅看到了翘着二郎腿摆谱的钱老爷。
“哟,王夫人回来了?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