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跟着的明德吓的瑟瑟发抖的,以为主子又要发脾气了。
可当他胆战心惊的抬头的时候,却见江长晋没有想象中的暴怒。
江长晋转身看向那小丫头走远的背影,眉头轻蹙,他方才只是余光一瞥,就看到她那两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怕不是昨儿哭了一宿?
这娇滴滴的小身板儿,要是哭坏了可怎么好?
可江长晋又想到,这丫头为了赵舒鑫那个臭小子,竟然能哭成这样,这心里的一股子无名火又蹭蹭蹭的上来了。
一个毛小子而已,也值得她这样?!
江长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刚松一口气的明德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跟着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他真的太受罪了!
……
府学的学堂并不大,因为只是教府内的公子千金学习。
大家也都还小,便只用了一道屏风在中间一挡,左边坐女眷,也只有江瑟儿和江梨雨两个了。
右边坐着的,便是府中的两位少爷和江长晋这个义子。
江瑟儿发现江长晋果然是没说错,陈先生这种大儒的课,自然不会来教七岁小儿才学的三字经的。
而是为了给府中的少爷们冲刺科考,讲课的难度深度也大的很,她这种三字经还没背熟的,听着吃力的很。
但是这倒给了江梨雨表现机会了,她平日里为了压江瑟儿,可没少在琴棋书画上下功夫。
陈先生的课她也跟得上,偶尔还能答上一个问题,得意的很。
江瑟儿现在没心情看她,她心里难过,不知是因为跟不上先生的课,还是因为江长晋耍她。
江长晋坐在最后一排,虽说隔着屏风,可还是能看出小丫头的垂头丧气。
好容易熬到了下课,一个小丫鬟笑着走进来:“老爷请姑娘少爷们去前厅一趟呢,二老爷一家子上京来了。”
江瑟儿瞳孔一缩,二老爷?
她那位二叔叔一家子?
若说前世她的悲剧是孙氏母女祸害的,那么江家的悲剧,便是因为她这从小爱戴的二叔了。
可她记得,这位二叔一家一直在老家庆阳,还是等一年后才来的京都,怎的这一世这样早就来了?
看来许多命定的事情,都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这江群英只是个庶子,而在太老爷去世之后,因为嫡长子江群山被调入京都任职,所以也就顺势分了家。
江群英便守着老家的祖宅,混了个没有实权的小官儿。
虽说也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背靠江家这棵大树,倒是好乘凉的很。
......
花厅。
“二叔。”江永辛和沈永炎两个一进来便冲着坐在上首的人行礼。
江群英正和江群山坐在上首的位置谈笑叙旧,虽说不是一母所出,但是毕竟多年不见,这感情也是不错的。
江群英笑哈哈的道:“好好好,听说你们两读书也很用功。”
“谢二叔夸奖。”
江梨雨和江瑟儿后面紧跟着进来行礼。
江群英直接将目光落在了江瑟儿身上,脸上的笑容都多了:“瑟儿来啦,快来让二叔看看,长高了不少啊。”
江群英对江瑟儿的偏爱,是众人皆知的,连江瑟儿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直到江群英害的江家垮台,气死祖母,逼死了爹爹,他却轻轻松松的卷走了江家所有的钱逃之夭夭,对她的死活更是不管不问。
她才明白,在这位二叔的心里,她什么都不算。
如今装出这副样子,不过是知道爹爹心里最疼她,用这种假象来迷惑爹爹信任。
江群英露出慈爱的笑容,冲着她长开了手臂。
江瑟儿却站在原地不动,脸上还带着几分怯怯的样子。
江群英一时间有些尴尬,从前他这个小侄女可是最亲他的,上次来信,还在信中盼着他什么时候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