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长像是发疯一样扑倒坟茔上,张开了手臂,伸出五爪金龙,拼命地刨着土。周围人没有办法,也跟着一起刨土。
坟茔里面是黄土,外面铺着鹅卵石,都是从河滩上捡来的。外表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这也可以看出红军是花了一番功夫的,为什么要刨开,那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伪军营长也就是做做样子,他和小舅子哪有那么深的感情,只挖了两下,就直起身子,走到一边去喝凉水,顺便拍拍两手的泥土和指甲缝里的黑土。这口水还没有咽下肚,他就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懊悔了。
“轰隆——唰啦唰啦——”这座坟茔竟然爆炸了!是的,坟茔爆炸了,火光冲天,将围在坟茔周围的伪军官兵炸的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的。那些鹅卵石虽不是铁块,可是崩飞起来,杀伤力惊人。近距离那是非死即伤。还有里面的烧焦的人头和侯德胜的尸骸,这时全都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那些想着拍马屁的伪军官兵这时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就乱哄哄地结伴搭伙儿赶往幽冥世界去了。一时间,尸横遍地,血肉横飞,场面大乱。伪军营长倒是没有受伤,他无意中躲到了人后面,可是挡在他前面的人墙全都齐刷刷地倒地,只剩下他一人挺立在一片死尸当中。没有炸死的,也飞快的趴倒在地,只有营长这口水还没有咽下去,还不知咋回事呢。
“当啷——”一下,他被一个重重从天而降的重物砸中了脑袋,砸得他一个趔趄,跪倒在血红的土地上。
“啊哟——什么鬼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颗烧的黑乎乎的人头。他气得火冒三丈,这颗人头险些将他开瓢了。
他怒骂一声:“你这混蛋做鬼了还想害人哪。我去你妈的——”飞起一脚,将这颗人头踢得凌空飞起,直飞向远处的臭水沟里去了。
“营长,别踢,别踢。那是——”那个躲过新四军搜查的国军士兵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家伙没看见新四军布雷,倒是看到了新四军从火堆里找到这颗人头,然后将它和侯德胜的尸体一块埋葬,他就觉得这是可疑的。既然要残虐这人头,为啥要埋起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营长指挥人挖掘坟茔的时候,他就藏到了远处,热闹的地方不要去是有道理的。坟茔不动没有事,但是一旦挖开,就会引爆里面埋着的地雷。那时还没有土造的地雷,只是将集束手榴弹拉出dhs,只要牵动dhs,就会引爆集束手榴弹。伪军七手八脚,乱糟糟的,不可能不牵动ghs,这就引爆了。
伪军营长揉着脑后肿起的大包,气哼哼地喝道:“你这混蛋,为啥不说这里有炸弹,你是想害死我吗?那是什么?快说!”
那家伙自认倒霉,“营长,我确实没有看见他们埋雷,他们布雷的时候,周围都有警戒,外人不能进去。我自身难保,还敢凑这个热闹。我是看见连长的脑袋被剁下来,扔进了火堆,可是现在——”他斜视着人头飞去的方向,不敢说话了。
“什么什么?!我操,你怎么不早说!快,快把那颗人头找回来!”营长这个懊悔啊,小舅子的人头就在眼前,自己竟然还把他当球踢了,小舅子真是多灾多难,还要遭到这番屈辱。我成了新四军的帮凶了。
从臭水沟里找回了这颗饱受磨难的人头,还拖泥带水,散发着强烈的恶臭。营长只瞥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这太难看了,哪里还能认得出原来的样子。他气得拔出手枪,对着那个漏网的伪军士兵。
“啊——营长,别开枪,我犯了啥罪?您这是要干啥?”这士兵真是后悔啊,我为啥要出来指引他们寻找这颗人头,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连长伤天害理,这样死算是死得其所了,我为啥要多这事。
他连连后退,看着满脸杀气的营长步步逼近,已经退到了臭水沟前,无路可退了。
“哼,你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