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楚榆话落，突然一声笑从身后传来。
一道操着地道华文的男声响起：“你说的对，你们的确不需要紧张，毕竟也不可能获得什么好成绩。”
“你是谁？”梁国威闻言，顿时生气的转过头。
楚榆也皱眉朝对方看去。
说的是华文，长得也一副华国人的模样，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瘦削个子，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眼镜上两条银色的链子耷拉下来。
在时下，眼镜上挂两条链子似乎是m国比较时髦的搭配，这样一副眼镜价格比普通眼镜贵好几倍，不是有钱人还佩戴不起。可惜越花哨的东西越考验佩戴者本身的气度，他身材瘦削，脸颊也瘦，两条链子显得他脸更长了。
看到楚榆的脸，这人目光顿了顿，不过依旧一副骄傲看不起人的模样。
“你们是华国人？”他昂着头。
“你不是？”梁国威瞪着眼镜，要不是时老师抓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揍对方两拳。
“我当然不是！”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是m国人，三年前我就拥拿到了m国的绿卡，摆脱了华国的身份！你们是代表华国来参赛的？不要怪我说话直接，我只是因为了解，才知道华国的教育水平和m国差距有多大，你们，根本不可能在这场比赛中取得成绩。”
楚榆：“……”
楚榆唇角抽了抽。
她大概明白了，八十年代正是出国热的狂潮，眼前的青年恐怕就是其中之一。可笑的是他拿到了m国的绿卡，就真的忘记生养自己的故土，言语目光中都透露着浓浓的嫌弃。
“你凭什么知道我们不可能取得成绩？！”梁国威还想跟对方争辩。
楚榆却拉住他：“你知道聪明人最不能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梁国威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别跟蠢货争长短。”
“啊？”
梁国威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出声，他身后时老师屈老师表情也都憋着笑，澜锦没什么顾虑，她从来不摆老师的架子，跟楚榆和梁国威相处，更像是大姐姐。
她哈哈笑起来：“对，别跟蠢货争长短，因为他会拉低你的智商哈哈哈！”
“你们、你们等着瞧！”青年气得不轻，狠狠瞪了几人一眼：“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实力碾压你们，或许根本不用我碾压，你们连上午的笔试都通过不了！”
”傻x，”澜锦低声送他一句国骂。
直把对方气的眼红脖子粗走了，澜锦还对着他的背影：“什么玩意儿？数典忘祖的东西！时老师，他说自己拿到了绿卡，那现在是代表m国来参赛的？还能这样操作？”
“能。”说到这个话题，时老师也叹了口气。
“这也是华国近十年都没有人能在国际数学竞赛中拿到成绩的另一个原因，优秀的苗子一崭露头角就会被其他国家挖走，然后专门往一个方向培养，换句话说，就是专门为了比赛培养，训练，这样几年下去，用华裔打败华国人，拿了奖牌是自己国家的。”
“专门为了比赛培养人才？可是他们能一辈子以比赛为生吗？”澜锦诧异：“国际数学竞赛也是有年龄限制的呀！”
“是这样，但是一些国家会承诺根据他们取得的成就给予养老待遇。”
“这不就跟体育竞技一样了？学术界也能这样搞？”澜锦目瞪口呆。
“嗯。”
用华裔打败华国，啧啧，不得不说这一招挺釜底抽薪的。一些优秀的人才留在华国，或许不会拿到这次的冠军，但是将来可以在其他的研究领域有所建树，但是一旦被“挖”去其他国家，专门定向培养。思维一旦形成，想要再重新打开，就很难了。
这种畸形的成功，楚榆不想置喙。
她目光朝着观众席上看，小谢同志说今天会来看她比赛的，怎么还没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