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曾经在山坪县算得上一号人物的苏海潮此时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监狱的生活是怎样的?
没进来之前,苏海潮对这个问题想都没想过,他只负责把人弄进来,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进来?可现在他不仅进来了,还不知道要继续呆多久。
十六人的大通铺,早上四点就要起,吃的是黑杂面馒头,干一整天的活,背煤渣、烧砖块,他哪吃过这种苦?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歇下了,同牢房的老油子还指使他给自己捏脚捏肩。
这些还都是身体上的折磨。
最痛苦的还是审讯!一个个以前不如自己的人对自己拍桌子瞪眼,困得不行也要被冷水泼醒。
身心俱疲,现在唯一支撑着苏海潮咬牙撑下去的,就是钱炳瑞还好端端坐着副县长位置的消息。
他坚信,只要钱副不倒,总有一天会捞自己出去!毕竟自己手里掌握着许多对方的把柄……
苏海潮迷迷糊糊地,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后腰猛地一痛,他猛地从大通铺翻下来,就见一张脸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黏糊糊的液体从后腰流下来,苏海潮下意识去摸,摸到一手的血!
一支削尖的铅笔深深插在自己的后腰上!
“妈呀!”苏海潮一声尖叫,引来了监狱管理。
监狱管理连忙开门,刚才捅了苏海潮一下的犯人朝他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嘴巴动了动,无声说出几个字。
“嘴巴严实点!”
苏海潮自始至终都没回过神,他被吓住了,脑海里反复回想刚才那人说的话,嘴巴严实点?嘴巴严实点?
是让他不要说出钱副的事?所以,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是钱副……
苏海潮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是了以钱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想着要把自己捞出去?他只会让自己永远闭上嘴巴,什么人能永远闭嘴?也只有死人了!
看着头顶白花花的灯光,苏海潮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张着嘴,伸出还沾满鲜血的手,拽住监狱管理:
“我、我交待!我自己的问题我愿意全部交待,只是,我希望组织能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
“钱副!您要的茶!”
“上好的武夷红袍,你尝尝。”
山坪县副县长办公室,一个长相娇媚的女人为钱炳瑞端茶上来。
钱炳瑞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兴趣缺缺点点头,“嗯,你下去吧。”
长得不错,可惜年龄大了点,不是他的菜色。钱炳瑞又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照片还在他抽屉里放着,钱炳瑞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欣赏一番。
可惜了,不能压在下头狠狠发泄……
不过没关系,他最近又让人在山区找了个小丫头,长得一般,胜在年龄小,还是她亲奶奶做主卖的,不用担心惹出麻烦,想到今晚就能好好发泄一番,钱炳瑞心情很不错。
拿起面前的茶水品了一口,有些涩,他皱皱眉,想不通二爷爷怎么会喜欢喝这玩意。
不过为了讨得二爷爷欢心,他也得假装自己喜欢。
钱炳瑞又喝了一口,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他有些不悦皱眉正要开口,却看到带头的人似乎有些眼熟,这不是市局的那位?怎么到山坪县来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手已经搭在了他身上:“钱炳瑞同志,我们接到切实举报你涉及……”
一项项罪名被说出来,钱炳瑞只觉得脑袋嗡嗡。
他的事,怎么会惊动市局的人?
……
山坪县的这些风风雨雨,楚榆根本没关注,眼看着高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江主任两天就要往她家跑一次关心她的复习进度。
余萍原本不算太紧张的,被江主任的情绪一带动,也开始紧张起来。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