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楚榆睡得竟出奇的好。
只是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就被外头的吵嚷声给吵醒了。
难道是吴秀芬来找麻烦了?
楚榆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余萍已经起了,正在锅屋里做早饭。至于吵嚷声则是从隔壁二爷爷家传来的。
“不行不行!这咋能行?珍珠是俺大儿的媳妇,咋个能叫老爷们给看?她二奶奶啥时候回来?”
“俺……俺不行了……”
“娘,这可咋办?珍珠你再忍忍,二奶奶一会就回来了啊。”
“她二爷爷,俺珍珠生娃可是提前说好的,她二奶奶怎么能这时候走亲戚去,要是俺珍珠真有个三长两短,俺们就赖上你了!”
“大刚……”女人凄厉的叫声再次传来。
中间隐隐约约还夹杂着一个老人争辩的声音:“珍珠这才九个月不到,你让她提水滑倒了才会早产,你们再这样拖下去人真不行了,让我来,我是个老大夫眼里没有男女……”
“不行那咋行!”
楚榆走到二爷爷家大门前,往里看了看。
大门没关,好几个人抬着木板子站在院子里。
木板上有个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肚子高高隆起,再加上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楚榆眼睛眯了眯。
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原本她想的是靠着治好余萍的跛脚让人接受自己会医术的设定,现在看来,倒是不用这么久了。
不过,她可不是二爷爷那样的医者仁心,她要出手,肯定要收钱的。
楚榆抬脚走了进去。
昨天沈家和楚榆闹的那一出,整个青山村的人都知道了,此时看到楚榆走进来不少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楚榆不理会这些看热闹的眼光,她径直到了木板子抬着的妇女身前,伸手搭上她的脉。
“楚丫头,你干啥?”抬着木板的一个男人被楚榆动作惊了一下,瞪着楚榆问。
楚榆认出这人叫沈大刚,也是木板上妇女的男人。
楚榆收回手,其实她挺看不上这男人的,自己老婆都要因为难产死了,他还在这里讲究男女大防。
他娘支使他媳妇提水的时候,也未必见的他这么“贴心”。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和她有关系的是这个孕妇,楚榆目光看着孕妇:“珍珠嫂子,你喉咙有返流感、肚脐往下三寸偏右处绞痛,绞痛时间长短交替,平均三四秒,左侧偶尔钝痛,但是不明显,对不对?”
“……对,你、你咋知道?”林珍珠瞪眼看着楚榆。
楚榆还没说话,旁边就传来一个女人尖酸刺耳的叫骂:“小贱蹄子你在这里捣什么乱?快走快走,一身的骚贱味儿。”
楚榆眼神一冷,目光看向叫骂的人,正是沈大刚的娘,黄玉娥。
平时黄玉娥和吴秀芬关系好,经常去吴秀芬家串门,楚榆“偷人”的事传出来也属她嚷嚷叫骂的最凶。
楚榆瞥她一眼没理会,反而看向旁边的沈大刚,“大刚哥,我能让珍珠嫂子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你能?”沈大刚一愣,紧接着想到了刚才楚榆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准了的,顿时脸色一喜道:“好好好!那赶紧的、赶紧的把人抬进去,楚丫头,你珍珠嫂子就交给你了。”
沈大刚着急忙慌。
黄玉娥却一把拉住他,脸色铁青鄙夷地看着楚榆:“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你说能治就能治?我还说你看到个男人就跟人家搞破鞋,小贱蹄子懂什么,赶紧滚、滚的远远的!”
楚榆挑眉:“我走可以,不过再半个小时,你儿媳和孙子都要被你害死了。”
“小贱蹄子你说啥?你再跟老娘说一遍!”黄玉娥气急。
楚榆看向孕妇:“珍珠嫂子,你自己做决定。你胎位不正,又是被外力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