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宗闵、亓赟这俩人,本来就是左右江本处的土人。自从侬智高造反后,两个人一路从左右江投奔到宋军这边来,一直也没有得到重用,什么功劳也没立下,官职也一直没有升。在宋军这边,他们一直是可有可无的小人物,没哪个认真把他们俩当回事儿。
眼看着宋军已经打到了邕州,一旦邕州城被宋军得手后,人家那些有功劳的,该封官的封官,该赏赐的赏赐,好处让别人分干净了,他们俩屁也捞不着,岂不是马上要靠边站?对此两个人也着急,只是没有办法想。
突然之间,邕州知州宋珏那厮,让人捎了个信儿来,叫亓赟和岑宗闵他们俩,赶紧去一趟,有要紧的事情要商议。两个人私下说起来这事儿,岑宗闵询问亓赟道:“亓指使,以前你在邕州的时候,跟这个宋知州熟悉么?”亓赟皱着眉毛道:“我光知道有这个人,八辈子都没来往过!这厮岑峒主你熟么?”
因宗闵也说不熟悉,亓赟便道:“听说这姓宋的人品不行,咱们跟他,一向也井水不犯河水。这鸟厮突然想起来咱,莫不是有什么坏主意么?”
宗闵便道:“亓指使也别这么想,先看看再说。说不定就是好事呢?”亓赟骂道:“哼!咱跟他一向不来往,真有了好事儿能轮到咱?!到底那老厮鸟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敢说十有八九是毒药,不信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次日,亓赟和岑宗闵这俩人,作伴儿一块去见了宋珏。宋珏见了他们俩,又是设宴,又是赐酒的,等酒至半酣的时候,宋珏也没有藏着掖着的,直接把事情一股脑说了,而且他还评价道:“我细想了,这件事情,如果有人能办成的话,非二位莫属!”
亓赟吃饱喝足了,又被宋知州这么一夸,早已经开始晕乎了,一叠声道:“知州放心,左右江也就这么大地方。四十二峒主,也就那么几个人。只要在左右江有点身份的,谁不认识谁?
说一句不怕自夸的话,跟那帮厮们,我十成有八成都吃过酒!就咱这面皮,说一实话,多少还有些份量的!你问问岑峒主,当初我跟黄守陵交情怎样?要不是当年我给他报信,黄守陵那鸟厮,早就让交趾人给抓去了,他能活到现在么!”
因为说到了兴头上,宋知州把亲爱的姬妾都叫出来,让她给亓赟和岑宗闵两人倒酒。见这个情形,亓赟更是受宠若惊,愈发拍着胸脯道:“这事儿包好,相公只管放心吧!再说了,这次我去,是代表朝廷、代表宋知州去跟他谈,那个老厮鸟再狡猾,他敢放出什么屁来?保准能成功!”
宋珏便道:“这件事二位若做成了,下官一定向陛下上书,详细说一说二位的功劳。到那个时候,二位的前途不可估量!说不定这事儿还会写进史书,让二位流芳千古呐!来,来,来,吃酒,吃酒!”
亓赟酒吃得尽兴了,满脸通红,瞪着双眼睛一个劲说。旁边的岑宗闵使眼色,在桌子底下拉亓赟的袖子,偷偷用脚踢亓赟的腿,全不管用,根本没法让亓赟闭嘴。
当初在来的路上时,提起来宋珏突然找两人议事,亓赟是一万个不愿意,总认为宋珏那个老狐狸,肯定想了个坏主意。叫他们过去,就是让亓赟和岑宗闵当枪头,肯定把他俩推出去害了!
谁知道真的过来了,听了宋珏两三句吹捧,亓赟突然就转了性儿,也不跟岑宗闵商量一下,自己一口就答应了。亓赟都应了,岑宗闵能有什么法?只能是跟着亓赟一块儿应了。
从宋珏那里出来后,少不得岑宗闵把亓赟叨叨了一通。亓赟便道:“岑峒主,你也小心得太过了!你不看看现在的形势?知州相公肯找咱们,那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对咱们的信任呐!得这个机会不容易,咱们现在不抓住了,一旦让别人抢了先,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时间紧迫,回去之后,两个人立刻就安排起来。岑宗闵、亓赟这两个厮,扮成是两个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