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船只有的是,人也够用。可是还有件要紧的事儿,相公可得琢磨好了:自从蒙山上那伙贼来了登州,跟那帮海盗勾结在一块儿,他们的实力大了不少。
这趟船他们知道是官家的,一趟、两趟的不敢劫。可万一朝廷水路走得顺了,以后常走这条线,他们难免不会来打主意。万一得手,咱们的麻烦就大了!
对此李知州沉吟了道:“主薄的意思,是让我跟朝廷说一说,发大军过来征剿么?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了也好!”孙主薄立刻回复道:“发兵征剿需要时间,可大军的药材要得急,没工夫耽搁。依下官看,咱们不如派一个妥当的人,与他们商量招安的事。”
李知州立刻回复道:“主薄也知道,下官来登州的时间不长,对周边的情况不太熟,与海盗更是素无交涉,怎么能联系到他们的人?”孙主薄道:“相公莫愁,小人倒是有一个主意:海盗里有一个吴头领,这个吴头领的亲舅舅,就是莱阳的赵押司。这个赵押司呢,与盛孔目一向关系不错。
相公与盛孔目说一说,叫他走一趟莱阳,把话儿说与赵押司,叫赵押司出海做中人。事情能成了当然最好,倘若不成,咱们也得让他们知道,真敢夺了这批船,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当下李翰寅依照这个话儿,立刻把盛孔目叫过来,把话儿全都说了一遍。然后李知州拿出封信来,亲手交与盛孔目道:“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你即刻就出发,到莱阳找着那赵押司,跟着他一块儿上岛吧!海盗若提出来条件的话,你斟酌着看。能答应的你就答应了,实在答应不了的,也别着急反对他们,派人回来报与我再说。”
当下盛孔目带着信,一径到莱阳县赵押司家里来了。不声不响的,盛孔目突然到了家里来,把个赵押司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情,让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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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亲自过来了?”然后便吩咐丫鬟道:“赶紧上茶!”
盛孔目道:“押司放心,没什么大事儿。我听说令甥跟着病于毒邓坤那帮人,把水上的买卖做大了!他发了大财,就你一个亲舅舅,难道不孝敬孝敬么?”赵押司立刻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给我惹祸就行了,哪儿还指望他‘孝敬’呢!”
孔目又道:“我问一句,令甥现在情况怎样?最近与押司联系了么?”赵押司道:“二郎盛兄也知道:虽然淘气,分寸也有!这些年虽然上了山,除了劫法场那件外,出格的事情也没再做!
听别人说,近几年他们跟外国人在那做买卖,什么高丽啊、扶桑啊,什么夜郎还是爪哇国的,又是这个岛那个岛的,多了我也说不清。反正现在做起来正经的买卖,水上的慢慢也不打算干了!盛兄过来特意问他,是新又出了什么事么?”
盛孔目道:“他们开始跟外国人做买卖了?也是件好事。听这个规模,应该也能赚不少!
水上的买卖虽然赚,也担着风险,谁能一辈子干那个?!我今天过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商议:南方的大军缺药材,然后赵官家发了话儿,想从登州走海运。
知州相公怕路上出事儿,想招安了他们那一伙儿,我这么告诉相公道:‘我年纪大了,这种立功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去做吧!’相公听见了就骂我,说什么‘国家大事,容不得推辞’,就把我给派来了!叫我拉上你一块儿,咱们俩去岛上说合呢!你觉得这事儿能成么?”
赵押司道:“听二郎以前话里的意思,成一半吧!既然是知州相公的吩咐,那么咱们就走一趟,别误了大事!”对此盛孔目便笑了道:“咱们这两把老骨头,临死之前,能给登州做件事儿,也算值了!”当下两个人立刻出发,一径去登州寻人去了。
海上风大,暑气被海风吹散了不少。盛、赵两个人带上伴当,去岸上借了一条船,直接就朝砣矶岛去了。中途遇到了几条船,使船的好像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