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从后面转过来一个人,此人身长约七尺七八,面色沉静、神采英拔,不是展昭是谁?正是方才相斗那人。
那展昭看了马铁一眼,转头对崔起和周平道:“才刚有一封急报说,东京那边,已经命淮东马巡检为招讨,率一万五千的人马来支援,已到了黄河的对岸了。”
崔起立刻回复道:“怪不得这几日河边上那么热闹呢!这马洪来了,怎么没派人传消息呢?”展昭指着马铁道:“你问问他,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就是马招讨的长子马铁,也是此次援军的先锋。”
突然被人道破了身份,马铁也就低下头,也不则声。有人便骂道:“狗屁的先锋!原来硬攻的那个是你啊?一共就一万五千的人马,这几仗打的,俺们在这边看着都心疼!派个人过来联络俺们,帮忙配合不行么?还是你马先锋觉得俺们人少,就瞧不上?”
展昭又道:“刚才被俘的军士说,因为这厮不听号令,今夜遭了夏军的埋伏,在山谷中折损了四五百人。”崔起又骂:“驴儿养的,你以为你当了个什么‘先锋’,就把底下人当成草芥了?!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兵败后溃逃,被人捉住了绑缚在这里,还遭众人好一通奚落,马铁不由羞红满面。周平在旁边,立刻帮马铁说话道:“马铁年幼,有几次失误也不奇怪,指挥和知寨快莫说了。”崔起又骂:“本来就缺人,因他这厮,折损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说几句就能委屈了?干不了,就滚回家找娘吃奶去!”
周平亲解了马铁的绳子,又把晚饭端过来,说一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了,晚饭俺们都过吃了,马先锋将就着用些吧。”挨一通数落,马铁生气,饿死也不愿吃他们的东西。因他不吃,周平把饭放在了一边,其他人看见了也没有太劝。
这个时候,突然又有消息说,王达回了五柳村,已派了人过来联络了。崔起、展昭这些人,立刻又聚在一块儿商议。周平便邀请马铁道:“马先锋,你也一块儿过来吧。把对岸的情形给俺们讲讲,该怎么配合,咱们定一个计策出来。”
马铁便道:“王达不是回来了么?什么情形他知道,你们问他吧!让你们捆了大半夜,我伤口裂了。让我裹完伤先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说。”
灯底下几个人凑在一块儿,其中一个人说话道:“现如今韩知寨和刘进都去了麟州,二郎山只有咱们几个,你们都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另一个道:“马招讨派人来联络咱们,最好给二州通报一声。”
这时候展昭发话道:“现如今府、麟已经被围,并没有余力派出来支援。接应大军渡河这事儿,只能靠咱们外面的人。眼下这事儿,需要联络各处的人马,共同偷袭高远的营寨,配合东岸的大军渡河。”
当下商议了一番后,展昭便分拨人马道:“接应大军事情紧急,必须要尽早发出去消息。不如这样:明天一早,由我和崔知寨两个人,负责去传信。我往南面麟州的方向走,去走马川唐华和盘鹰梁蒋兴两处送信,崔知寨往北面府州的方向走,去白焰山胡奇那边送信。二郎山这边由周大哥坐镇,发号施令,各位有什么异议么?”
这时候周平提议道:“当初韩知寨临走的时候,山上的事务,不是说叫展指挥全权负责?不如指挥留在这,让我去送信!”
因这个话儿,展昭用下巴指一下马铁的方向,对周平道:“我把那厮擒了来,崔知寨又骂了他几句,他现在对我们有芥蒂,还是周大哥留在这。你安抚好他,等我们从外面回来了,还得一块儿配合着大军渡河。”
因知道朝廷的援军来了,众人忍不住议论道:“咱们蛰伏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援军终于到了,是时候可以反攻了!兄弟们把兵器都擦亮了,马上就要厮杀了!”
天还没亮,展昭和崔起这两个,就已经动身出发了。马铁睡了一晚上,早早就醒了。憋了一晚上,这厮也开始说话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