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天都山。紧接着再出一支奇兵,直出
箫关,直接把西边搅一搅!”
回话的道:“公寿可别笑话我了!这几年哪个不知道?好的人才,全都跑到东面了!除了你张公寿之外,庞醇之、种仲平、狄汉臣这些,不全是在东面建的功劳?如今上面看重是东面,西面可没法儿跟你们比,不挨骂已经算不错了!”
正说着间,因听见上面说到了“赵元昊”、“房当嵬卜”这些人,以及“府”、“麟”这些字,张亢随即就罢了闲谈,也不困了,立刻把耳朵支起来,两只眼一块儿也跟着亮了,认真听别人说什么。等到要紧的那些说完,事情与张亢无关了,说话只是拍马屁,马上张亢就又困了。
张亢在醒着听的时候,偶尔随口发出句议论来,立刻能引来哄堂的大笑。因张亢那厮不带个好头,在底下叽叽喳喳的,惹得郑戬十分不喜,忍不住在上面拿眼瞪他。
等终于学到了叶清臣的那篇文章,张亢因为管不住嘴,忍不住又开始评价道:“怪不得众人都纷纷上书:借着个东风,把重要人物,挨个拍一遍马屁,就有机会能升职么?这种好事儿我也想学学!”众人听见这个话,一哄都笑了。
严肃的事情,让张亢从中这么一搅,真如青蛙闹塘也似。因为有“议论之敏者,莫如郑戬”这一句,因此被张亢这么一说,赞誉就突然变成了笑柄,郑戬尤其觉得刺耳。
当日事毕,集会散了的时候,张亢立刻跳将起来,着急赶在头一个出去。有人立刻跟上去道:“公寿留步,公寿留步!先不要急着去吃饭,郑总管有事,叫你过去一趟呢!”因这个话儿,张亢只好先不退,立刻过去找郑戬了。
一见了面儿,郑戬便问张亢道:“我听人说,张公寿这几日忙忙碌碌,府、麟正在大建堡寨,有这事么?”因这句话儿,张亢心道:“到底是哪个嘴大的蛤蟆,嚷嚷出来,把这事儿让姓郑的知道了?今番夺丰州恐怕要休了!”虽然气闷,因郑戬问,张亢也只好回复道:“回总管话,是有这事儿。”
郑戬便警告张亢道:“立即让他们给我停下!如今是个什么局势,你不知道?宋、夏眼下正商议和谈!这种敏感的时期,你休要在边上给我点火,让夏人那边抓住了把柄,误了大事,我直接把你下牢问罪!”
之前有人嫉妒张亢,说他把持着府、麟,在黄河的西岸一手遮天,只等战局不稳的时候,便要占地做李严,这件事郑戬听见了只是一笑,并不肯信。这件事情一出来,再有人提起这个话儿,郑戬便不再当成个笑话,也就半信半疑了。
夏国这边,自从元昊搬去了离宫之后,兴庆宫中,渐渐寂寥。野利后这样的狠厉人,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不怕挫折、不怕艰险,更不怕上手与哪个人斗,却怕一样:怕寂寞冷清,没有人理。
当初旺荣、遇乞还在的时候,野利一族手中的权势,如日中天。野利后被前簇后拥的情形,仿佛也只是在昨日。突然之间,那些繁华热闹的景象,便土崩瓦解,一切全部化为乌有。得势的景象,也已是一去不复返了。偌大的宫殿,经常只区区几个人,连说话似乎都有了回音。野利后的宫殿里,满园只剩下寂寞的宫花,仍兀自怒放。
元昊那人,似乎躲的不只是一个,国相张元那一边,也已是多日不见元昊的面了。如今既然已改了国策,帮扶夏主元昊的人,自然需要重新更换。之前和辽抗宋的策略,就该废止不能用了。即便是元昊那头不说,张元自己也知道,是时候做好撤相的准备了。
请辞的信,数日前张元就已经写好了,相印,张元也吩咐仆从收起来,不久之后,便就要交付与别人了。
任相以来,总是忙碌,张元从来抽不出时间,去到处走走。如今终于有了空闲,张元遂不带从人,一个人就这么出了门,胡乱逛逛。张元平时没有注意,如今的兴庆,跟当年刚来的时候比,很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