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这事,范雍也有些心疑是假的,就怕万一。既然上官发了这话儿,说是无碍,将来即便发生什么,也有上头担责任,范雍遂也就放心下来。
劳动夏随亲自走了一趟,免不了范雍殷勤接待。筵席已毕,本来夏随要接着就走,怎奈不放心李士彬,遂就亲自往金明寨又去了一趟。
当下夏随见了士彬,将锦衣、玉带之事说了后,一面观察士彬的神情,一面接着告诉说,连同锦衣、玉带一块儿的,还有元昊的一封书信。这封信上,写的是李元昊约同李士彬叛宋之事。话还没说没说完呢,李士彬当即在夏随跟前喊冤,极力言说不知道此事。
士彬自我辩解道:“我家三代驻守金明寨,与蕃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必是元昊为了离间,故意设计,望上官明鉴!”说着士彬捶胸顿足的,又是拿出刀子要剖腹剜心,又是连夜要部署人马,立刻要率兵打过去,找李元昊拼命,自证清白,一面还哭天抹泪的。
眼看着事情弄得大了,夏随也就安抚道:“真怀疑时,我不来了。我将这话告诉你,无非要将军小心在意。”李士彬听见这个话儿,少不得又在夏随跟前赌咒发誓了一番,重复又表了一番忠心。
眼看着夏随一行人走了,士彬早已干了眼泪,改了才刚委屈的模样,自内心道:“元昊也看重我李士彬么。”话说在边上,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凡是让李元昊知道了名号的,几乎都是宋军的名将。其余即便你自称是名将,或者别人称你为名将,就算说这话的人再多,分量多少都有些不足。
士彬在金明寨有个名号,人称之为“铁壁相公”,这个名号不为别的,单是道金明寨壁垒坚固,不容易破,士彬自己对这个名号,亦有些得意。然而名号叫的再响,也不过是自家吹捧,外人不知。如今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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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上了心,把他认真当回事儿,那么这名号就有了保证,就是铁板钉钉无疑问的了。
夏随走后时间不久,都监卢琳使人捎信与士彬,告诉他道:“近来年元昊必定要向南用兵。环、庆两路边砦太多,防守严密,不甚好取;原州有六盘山险,泾州内多屯驻军,元昊最有可能出兵的,便是往东取鄜延路,金明寨是延州屏障,宜多加防备。”
士彬这厮好面子,说东非要往西。本来金明寨中的军士,有许多是从卢琳那边调过来的,私下里因嫌士彬严厉,对他不满,这个李士彬自然知道。
今次又见了卢琳这封信,士彬非但不感激,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元昊称帝后要向南出兵,金明寨位置紧要,这事儿哪个不知道?都是一般的都监,士彬又不低似他,难道别人就预料不足,需要他卢琳提醒么?!”李士彬甚至怀疑卢琳听说了“叛敌信”这件事,信中暗有所指,这就更犯了忌讳了。
近来事情多有不顺,李士彬心情不好,不肯在帐中这么坐着,自己提一把短斧,在寨里乱转。有军士在背阴处小声说话,一个问道:“为什么西夏元昊下令秃发,光秃秃的不觉得丑么?蕃人就是跟咱们两样,就算让他来当了都监,也奇怪得很!”
另一个道:“那边风大,风吹来时风沙走石,习俗蕃人都辫发,你道是为啥?轻易不乱么。要么我说元昊英明,为防变成个蓬头鬼,干脆一下子弄光秃了,彻底省事,要不然人家能做了皇帝呢。”
两个正赞叹元昊英明,让李士彬亲自捉了个正着。士彬大骂李怀宝道:“让他看管金明寨,暗哨私自离开了位置,在低声私语,竟然没一个发现的!”既然这两个被士彬捉住,不但他两个违反军规,需杖责二十,这一营所有当值的军官,全都失职,记下账来,全都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士彬不满意心道:“多时不在营中巡视,想不到军纪这么松散了。”因心境不好,今夜士彬愈发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了。一时嫌军士有扬声笑语的,叫人记下他们名字来,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