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拿了去,挨一顿好打,为十两银子不值得。
因没人应声,刘家的主管见势不好,立刻把价钱提上来,把价钱抬高到二十两。众人心里面琢磨了一通,仍旧觉得不太合算:若是被差役拿了去,一连关上三五个月,加上打点,二十两银子也花没了,还被人拘束,活得不乐。众人在外面三五个月,敲诈上几个怕事的财主,二十两众人也能赚到,仍不合算。
终于众人讲到最后,把价钱提高到五十两银子,只要在门口待够了一刻钟,喊上几句“夏竦滚开”之类的口号,这钱立刻就能得,众人终于松了口,将这件事情答应下来。
没几日时间,夏竦家门口就热闹了。不少泼皮联合在一块儿,去他家门上喊口号,不但骂夏竦,连他骂他家祖宗也一块儿骂。为头的有几个推了辆车儿,言说自己就是茶户,车上躺着的那一个,便是自家风瘫的老母,倘若夏竦做三司使,他的老母马上得饿死。
为了给这厮抱不平,胆大的手里拿一根棍子,小心翼翼要去捣门,口里面要求给说法。谁知道捣门的只是壮胆儿,此时突然有人出来,这些厮立刻一溜烟就逃了。
见势不好,车上风瘫的那个“老母”,害怕被打,也立刻跟着跳下车儿,跟在后面撵“儿子”们去了。因逃得太急,“老母”的面巾都跑掉了,露出满脸的胡子来,倒把路人给吓了一跳!
虽然第一次不太成功,到底这钱到了手,这就行了。等着观望的那些厮,一看这法子真赚钱,胆大的都已经吃到了肉了,而且人家还没被捉住,立刻不少人都跟风起来,争着要去夏竦家闹。
因去的人多,刘家主管出的钱,都已经有了规律可循,账目也愈发明白了:喊一句口号一百文,演一出闹剧给十两。倘若有哪个演得好,十分逼真的那一种,价钱能涨到五十两!
因有钱赚,众人蜂拥也似赶来。
若开头只是泼皮们闹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去夏竦家门首吵闹的人,愈来愈像是真的了。
不少人干脆拿了绳儿,寻去夏竦家门口,要去他家门上吊死。有几家因为听到了消息,干脆直接就跳了河的。孤儿老小穿了麻衣,全跑去夏竦门口哭丧。
因众人闹,夏竦直接都不敢出门。恁多的人齐来请命,连开封府都一并惊动了,替夏竦拦。然而根本没有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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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边冲突起来,愈发惹得茶户们要拼命。
宋朝这边,东南十路六十多州,二百六十余州县,全都产茶。单每年卖往蕃地的的茶,加起来足足有数千万斤。一旦有变,牵扯的岂止十数万人!东京茶户们请愿的消息,立刻各处都传遍了。有他们带头鼓动着,各地便纷纷闹将起来。
开封府府尹李咨那厮,因为也是王曾的同党,丁谓以“不能阻塞民声”为理由,出来帮助茶户们说话。众人一看宰相都支持,立刻胆子就大起来,已经干脆携带了器械,直接与开封府差役厮打起来,局势眼看着更乱了。
丁谓才刚刚使了一招,还有许多其他的路数,没用上呢,夏竦那个白眼狼,就扛不住了。终于夏竦放出话来,接任三司使这件事儿,所言不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还是丁谓说的好:王曾麾下的那一班人马,全都是些乌合之众。看起来他们是义正辞严,英勇不屈的模样,一旦真正遇到了损失,马上就各自为战了,哪赶上丁谓这边的联动出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特那边的闹剧,终于渐渐地平复下来。朝堂这边,因丁谓与王曾争执不下,许多政事都拖延未决。众臣纷纷请示说,叫刘后尽早儿拿出个主意。王曾因为听到了消息,刘后已经决定了,想要采纳丁谓的意见,王曾立刻就坐不住了,以突发急事为理由,飞跑去禁中求见刘后。
因王曾借口“急事”的原因,刘后也就准他来见。才一见面儿,王曾便劝刘后道:“太后若实在不肯‘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