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娘刷的一下转过头,用满含杀意的眼神定定看了一眼她这位表舅。
对方被她若有实质的杀气吓得直接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啥,反而是文六娘冷着张脸吩咐自家护卫,“今天之内给我把他们全都送出京城,谁敢闹事儿直接送去京兆府问罪。”
李氏点头附和,“确实该问罪。往轻了说,他们这是冲撞大齐侯爷、侯夫人。往严重了说,他们这是意图行刺大齐新贵,对朝廷、对陛下心怀不满。”
文六娘的远房亲戚们:(wДw)啥玩意儿他们就意图行刺大齐新贵了?他们只是单纯想要谋一份荣华富贵啊!
他们觉得自己介绍给文六娘的未来夫婿人选真的一点儿也不差啊,不仅长相各有千秋,而且还个个都小有才名、家世清白。
文六娘一个上过战场、混过男人堆里的母夜叉,她要不是有个侯爷的身份,这些好人家的好儿郎可还看不上她哪。
再说他们可都是文六娘的亲戚啊,虽然血缘关系远了点,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血亲,文六娘富贵了,提携一下亲戚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这么一想,他们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憋屈死了。
可再怎么憋屈,他们最终却还是只能识趣儿的选择不再纠缠。
算计落空,文六娘又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翻脸,他们已经没了能够拿捏文六娘的地方,反而是他们今天的这次莽撞举动,让文六娘手中多了一个可以收拾他们的把柄。
形势比人强,这个节骨眼上,为了不让自己更倒霉,他们只能如文六娘所愿,灰溜溜的离开京城。
压制住这群人,文六娘和李氏上车、出门,直奔文六娘就职的兵部衙署。
路上,李氏把自己想说的话简单跟文六娘说了。
文六娘闻言秀眉微蹙,“不瞒姨母,在您跟我提起此事之前,我其实也有考虑过自己的夫婿人选。”
李氏闻言忙问:“那你可有觉得不错的人选?若是有,姨母这就托人帮你打听打听对方的家世和人品。”
文六娘摇摇头,“我倒是没有具体的人选,我只是大概考虑了一下自己想找个什么样的丈夫。”
她握着李氏的手,“我的身世您也是知道的,我的这个爵位,我打算以后让姓文的孩子继承,所以我的未来夫婿,他首先得能接受我让我们的孩子姓文才行。”
李氏顿时明白了,文六娘这是想让她早逝的父母以后有后人供奉。
她问文六娘,“你的意思是,你不强求男方入赘,但却一定要有一个孩子跟你姓?”
文六娘点点头,“其实我最先考虑的就是找个愿意入赘的老实人,可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样可能还不如我直接养个面首。”
李氏:???
李氏:!!!
李氏颇为无语的看着文六娘——这丫头,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文六娘却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这话有啥问题。
赘婿再是地位低,那也是她的合法配偶,如此一来,赘婿的亲戚就也是她文六娘的正经亲戚。
固然她成亲之前可以提要求,讲条件,而对方大概率也会选择同意——毕竟她不是什么刻薄的人,不会让对方做赔本儿买卖。
可等她成了亲,甚至等她生下侯府的继承人,对方真的就会老老实实遵守承诺,安分守己的不作妖吗?
说实在的,文六娘觉得不太可能。
她可不想明明是她用财富权势交换过来的工具人丈夫,在婚后却开始一步一步不断越界。
他今天偷摸儿拿着侯府的财物补贴家里人,明天借着她的名义偷偷为叔伯或者兄弟跑官,后天理直气壮的要求她把公婆接过来孝顺,大后天耍脾气、闹情绪,嘴上说着她应该给他“尊重和信任”,实际上却是在问她要侯府的财富和权力......
甚至若是摊上个面上憨厚、心里狠毒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