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周围,明晃晃的刀身闪着寒光,总算让清理宝物的人多了几分理智。
一夜未眠,总算将一千二百六十八件珍宝归类造册。各种金玉印章、金银玉类的器皿、博山炉、漆制器物、各种金玉的动物饰品,光马蹄金一千六百二十九枚,重量超过万两。
略作休息,午时张锋和胡原一起带着二百名护卫押运着五辆牛车前往宛城。
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参与挖宝的人不在少数,很快盘龙山中挖到宝藏的消息不翼而走,越传越离奇。
率队进入宛城,张锋松了一口气,从盘龙山来宛城的两天时间,不断有人窥探,显然是在打这批宝藏的主意。
牛车进入府衙院中,张锋与胡原入大堂拜见南阳刺史杨思平。
杨思平笑问道:“张锋,外间传言你小子在盘龙山挖出董卓藏宝,装了百辆牛车,随便拿一件都能价值千金,怎么才来了五辆车,是不是藏在胡家坞了?”
张锋正色地道:“三爷,此事不能开玩笑,所有宝物都是仆和胡公还有袁河三人经手造册入箱,三爷不妨查验。”
说罢,张锋让人呈上登记的宝物目录,杨思平兴致勃勃地翻看,不时地啧啧惊叹。
“唔,居然有櫑具剑,快快取来一观。”杨思平欢声道。
张锋轻咳一声道:“三爷,仆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杨思平斜了一眼张锋,笑骂道:“小猢狲有屁就放。”
“三爷,您是主公的三叔,至亲一家人,主公对三爷敬重有加。”张锋肃容道:“主公在雍州施仁政,重振杨家声威,正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些宝藏三爷若是喜欢大可向主公索要,主公定然不会吝啬,但事先拿取恐有不妥,望三爷三思。”
杨思平脸色一变,刚要动怒,随即想到顺阳战杨佛嵩时杨安玄曾言“只尊将令、不论私情”的话,心中一沉。
他与杨安玄叔侄关系亲密,杨佺期在世之时没少替杨安玄说好话,诚如张锋所言,这些宝物他看中什么只要向杨安玄索要,多半杨安玄会给他。
如今杨安玄是雍州刺史,自己虽然其叔但仍是其麾下官员,军中最忌主从不分、将令不明,自己的观念没有转变过来,才会在顺阳遭了斥责,若一再这样下去,恐怕再亲的关系也要变疏淡。
杨思平合上帐册,道:“张锋,你说的不错。回到襄阳后你对安玄说,愚很喜欢櫑具剑。”
说罢,将帐册丢还张锋,意兴阑珊起身离开。
第二天,杨思平派出四百兵丁连同张锋、胡朝的二百护卫一同保护着五辆牛车南下襄阳。
长长的队伍行进的官道之上,引得路上的商旅指指点点,众人都道杨刺史挖到了东汉藏宝,价值连城。
杨安玄没想到,派张锋前往盘龙山不到一个月就将藏宝运了回来,作为前世的考古学家,看到这些宝贝杨安玄兴奋地难以入睡,在灯下一件件摩挲把玩。
子时已过,杨安玄兴致不减,张锋入内奉茶,看到杨安玄的痴迷之态,沉声劝道:“仆知主公志在天下,为何把玩这些玩物至深夜不睡?仆听孔夫子说过‘玩物丧志’(1),不知何意?请主公解惑。”
杨安玄一愣,放下手中玉佩,起身对着张锋揖了一礼,道:“张锋,多谢你直言相谏,愚知错了。”
张锋急着要下跪。杨安玄连忙拉住他,张锋胀 红了脸,道:“主公对仆全家有再生之德,仆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公恩德,怎敢受主公之礼。”
杨安玄正色地道:“你能指出愚的过失,礼当受此礼。至于恩德,你全家人尽心尽力办事,早已回报。”
张锋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杨安玄见他情绪激动,笑道:“好了,把东西收拾起来,愚要睡了。”
张锋缓了片刻,道:“主公,仆在整理宝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玉印,觉得不寻常,主公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