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得千两黄金,今年族中倒是宽裕了些。族中商议,拿出百两酬谢玄儿,明日你到明爷爷处领要。”
杨明,是杨亮的幼弟,杨安玄的叔祖,掌管着族中事务。
杨安玄笑道:“孩儿自己也赢了些,这钱便交给娘吧。”
杨佺期笑笑,满意至极。玄儿文能提笔写文章,武能跃马安天下,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杨安玄想起遇到黄黑子一家之事,眉头轻皱道:“此次京中赌燕代输赢,听闻赌资超过亿万钱,燕败代胜,出乎多数人的意料,恐怕有不少人家因此负债,难以维持生计。”
杨佺期叹了口气,道:“正是,堂邑城中多了许多卖儿卖妇的人家,为父已下令在四城施粥赈济,希望能帮他们渡过年关。”
赢得千两金,杨安玄一直思虑着该如何借财生财。时下人的观念多半是求田问舍,而杨安玄知道一旦战火起,这些都会随之化为灰烬。
自己交好阴家,让袁河远赴盘龙山、韦娘子和苗兰前往京口,都是在棋盘上见机落子,以待生根之时。
这些钱化为自己将来逐鹿天下的助力,才是最好的用途。
“族中可曾想过用这些钱做些生意?”杨安玄问道。
杨家族军维持在四百人左右,这些人的妻儿老小加在一处超过二千多人,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要族长安排。杨佺期三兄弟中他的官职最高,族长的位置相应落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杨家人在不同的地方任官,族人也相应地在当地做生意,少数人开枝散叶便留在各地打理生意。
此次杨广就任淮南太守,带走了一半族军,随之而去的也有一半族人。此次堂邑族中赢得千两金,杨广带去的族人分润便少了些。
族中生意有专人打理,杨佺期过问不多,道:“吾听明叔讲,准备年后在堂邑买些宅田,安排族人耕作。”
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杨安玄,杨佺期又道:“阴家的碧春茶十分畅销,价格比往年高出五成,听说此茶制法是玄儿所传。为父有意让族中买些茶山,玄儿把制茶之法授与族人吧。”
制茶之法杨安玄并未卖与阴家,所以能够自行做主,点头答应下来。
暂时放开心事,杨佺期很快醉了,杨安玄让人扶他回房歇息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戌时刚过,时辰尚早,屋中亮着灯,窗纸之上人影晃动,杨安玄知道湫儿那丫头在屋中等他。
看到三哥进屋,湫儿从席间跳起,刚想扑过来,闻到杨安玄身上的酒味,皱起鼻头用手扇动着,嗔道:“真难闻,三哥臭死了。”
杨安玄不顾杨湫反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湫儿,天色不早,怎么还不回去睡觉,等会娘又要说你了。”
杨湫转着小眼珠道:“哥,马上过年了,街上出了好多玩艺,明天你带湫儿去转转。”
自打来到堂邑后,杨湫隔上半个月便要到建康转转,美其名曰看哥哥和阴姐姐,回去的时候总要带上一堆东西。
方才想到做生意,杨安玄有心到集市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笑着答应。
第二天卯时,杨安玄准时在院中练拳打熬筋骨,他的武艺是幼时随族中所聘的武师所学,后来从慧远大师处习得大雁功,配合真气出拳,拳风烈烈,威猛异常。
杨湫闯进院中,看到哥哥在练拳,不敢惊扰,默默地站在廊下看着。见杨安玄一拳击出,数尺外的树木枝摇叶落,不禁暗自咂舌。
等杨安玄收功,杨湫乖巧地递上丝巾,杨安玄笑道:“这么早,你就吃过饭了?”
杨湫甜笑道:“集市上有卖吃食的摊子(1),咱们上街吃去。”
等杨安玄洗漱完毕,杨湫迫不急待地拉着杨安玄出门。
太守府在堂邑城正中,集市在城门附近,杨湫熟门熟路地拉着三哥往东门走去。
东门上有片空场,是城中早市,挎篮、挑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