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杨安玄就像插在他心头的刺,一日不拔除一日不舒坦。
赵应沉吟不语。田大河继续道:“只要吃下杨安玄,夺了马和货物,赵大哥便可用财物雇佣溃兵,回过头来夺了平氏城,抢他娘的。”
田大河疯狂地嘶吼着,脑中浮现出搂着郭潜的小妾,郭潜和他的儿子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情形。嘴中嘶嘶地笑出声,有如吐信的毒蛇。
赵应用力一拍田大河的肩膀,道:“兄弟,说得好。你先回城等消息,想办法联络上做苦役的弟兄们,就说赵老大回来救他们了。”
田大河谦卑地笑着点头,心中却想着该说田当家来救他们了。
…………
车队经过复阳前往平春,再由平春北上进入豫州的地界。周永是率队的屯长,熟悉道路,杨佺期派他做向导。
与杨安玄并辔而行,周永笑道:“三少,明天就能到达朗陵了,然后过确山折向东前往悬瓠城(1),到了悬瓠城再往北走两天就到了汝阳城。”
周永很珍惜这次机会,要知道当年他比赵田还早任屯长,现在赵田已是部司马了,而陈华不过是他麾下的轻骑,已同他平起平坐。
赵田、陈华等人如今戍守在孟津关,杀敌立功的机会多得是,怎不让周永羡慕。
杨安玄道:“周大哥,确山安不安全?昨天听客栈的人说,慕容垂灭掉慕容永后,有溃兵流窜至嵩山一带为祸,豫州境内不太平,你让大伙注点意。”
“三少放心,都是老行伍,护送夫人和小娘子,大伙都警醒着呢。”周永笑道:“若真有毛贼不开眼,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杨家军的厉害。”
车队顺利经过确山城,折向东奔往悬瓠城,众人没有查觉身后跟上了尾巴。
官道上时常遇到役夫,车运人背长长的队伍蜿蜒数里,打听后得知朝庭有旨命豫州刺史庾楷在悬瓠城驻兵两万谨防燕军南侵。
大军驻扎,吃喝拉撒的事不少,庾刺史征役,让豫州各县运送粮草至悬瓠城。
朝庭另外下旨,让徐州五千兵马进入悬瓠城驻防,粮草由徐州自行征役运送。
路上的气氛紧张起来,袁氏生怕胡兵南犯,道路不宁,下令加快速度前去汝阳,不再四处游玩。
悬瓠城已经成为兵城,四城门都扎起了营寨。自打悬瓠城驻扎兵马后,经过的商旅没少受盘剥,庾刺史不作声,悬瓠城的县令更不敢得罪这些兵大爷,商旅只能自认倒霉。
杨安玄等人穿着皮甲,悬着兵刃和弓箭,穿着打扮是官军,一路之上以为他们是哪来的援军,没有人盘问。
车队正要进南城门,从城门西侧走来一队士兵,背负着喂马的草,将官道堵住。这些士兵并非正式的兵卒,而是充当杂役的乙士,伐马草归来。
杨安玄示意车队暂让在一旁,让他们先走。杨安玄注意到队伍中有一人,背上的马草高高坟起,至少有二百余斤,比其他人的两倍还多。
那人经过杨安玄时,杨安玄忍不住赞道:“好壮士,好气力,怎为马伕?”
那人将背上的马草丢在地上,望着杨安玄感叹地道:“大丈夫弯弓三石,惜无人识。”
还没等杨安玄说话,押送这些乙士的兵卒走过来对着那汉子便是一鞭,喝骂道:“蒯恩,你又发什么牢骚,再他妈扔马草,老子剥了你的皮。”
蒯恩,杨安玄像被闪电击中,幸福得全身发抖。
跳下马,仔细打量蒯恩。蒯恩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四方大脸,浓眉阔嘴,络腮黑须,身材高大,威武雄壮。
“好汉子,哪里人氏?”杨安玄强抑欢喜,不好直接道明蒯恩是兰陵承县人,那着实惊人,要比寇天师还要天师了。
执鞭的士卒打量着杨安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别挡了道,误了交马草,你吃罪不起。”
杨安玄从怀中掏出校尉印,在那士卒面前一晃,也不言明自己是雍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