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玄冷笑,这位郭县令打得好主意,六百多贼人多是青壮,这些人是免费的劳力,驱使他们耕种官田、平整道路、兴修水利皆可,到时候郭县令既能得利又能得名。
赵田摇头道:“平氏城根本无力约束这六百多人,如果新野郡的兵马离开,这些贼兵若再做乱,郭大人恐怕难以应付。”
郭潜笑道:“赵将军放心,吾会给这些人戴上刑具,再不斩断他们的脚拇指,他们别想逃走,反不了天。”
杨安玄一皱眉,这些人多是流民,被张华裹胁成为贼寇。
说起来大复山贼寇多达一千五百余人,平氏、复阳两县的县令“功不可没”。
“郭大人,是否刑罚过重了,这些人多是些求温饱的百姓,略施薄惩便是。”赵田不悦地板起脸,道。
郭潜冷森森地道:“赵将军对这些逆贼太仁慈了,依本官看,他们作恶多端,如何处置都是罪有应得。”
杨安玄插言道:“郭县令,据俘虏交待,贼首赵应带了四五百人下山攻打复阳城去了,山寨中逃走的贼寇亦不下二百人,若是这些人等我们走后前来复仇,不知郭县令如何应对?”
“啊,贼人没有全部抓获吗?”郭潜有些傻眼,若是还有四五百贼人在外,这六百多俘虏就变成了棘手的刺。
伸手捋须掩饰一下慌乱,郭潜道:“那要烦劳赵将军多留些时日,剿灭剩余的贼人才好。”
杨安玄追问道:“这六百多俘虏怎么办?”
郭潜干咳一声,道:“平氏城内暂时无法处置这么多贼人,还是请赵将军酌情处置吧。”
…………
申时,杨安远带着兵马回归平氏城,没有进南寨,而是直接前往西寨。
前去救援复阳城扑了个空,赵应得知新野郡援兵将至的消息,带着人直接就逃进了山中。
驻扎在复阳城外寻觅战机的杨安远得到消息,大复山贼寇千余人下山袭击西寨,反中了官军埋伏。
贼首张华等人被杀,巢穴被剿,杀死二百多,抓获六百多,大复山贼患扫平。
不用说,较量的结果是杨安玄大获全胜。
杨安远呆坐帐中,默然不语,神情沮丧,老天何其不公,自己拼尽全力,接掌家业的梦想却越来越远了。
岑明虎愤然道:“杨军侯怎么知道复阳城是贼人的诱兵之计,而在平氏城以逸待劳引贼人入伏,莫非早已知晓敌情,为何不告诉校尉?”
一句话点醒杨安远,细思当日帐中分兵时的情形,越想越觉得赵田、杨安玄形迹可疑,气恼地拍案而起,道:“回平氏城,找杨安玄问个清楚。”
兵马在西寨二百步外列成方阵,杨安远和岑明虎立马在阵前。
瞭望楼上的兵丁看着寨外严阵以待的袍泽,有些茫然无措,这是怎么了,自己人要打自己人?
寨门打开,赵田、杨安玄等人策马驰出,在杨安远马前二十步勒马。
赵田拱手行礼道:“见过杨校尉。不知杨校尉陈兵寨前,是何用意?”
杨安远没有理会赵田,看向杨安玄径直问道:“三弟,你是不是早知复阳城遇袭是饵,大复山贼人真实用意是想袭击平氏城军寨。”
杨安玄微微一笑,丝毫不怯地应道:“不错。”
岑明虎怒道:“杨军侯,你知情不报,贻误战机。”
杨安玄冷声道:“岑明虎,什么叫贻误战机?莫非你眼瞎,大复山贼人巢穴被剿,千余贼人或死或降,若不是你们放跑了赵应,此战堪称完胜。”
杨安远冷哼一声,道:“杨安玄,你休要巧言争辩。我身为校尉,赵田是部司马,你不过是军侯,既知军情为何不向吾禀报?”
“两军争雄,各凭手段。”杨安玄冷冷地道:“你若觉得吾有违军纪,回去跟父亲说。”
杨安远扬起手中马槊,指向杨安玄道:“大胆,难道吾治不了你。”
赵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