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人,相王和詹王两个也不着急,反正御医那儿不是铁板一块,时间久了,自然就有风声抖搂出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快到詹王与相王都没反应得过来。
三天后,东宫挂白。
紧接着——
寿王归朝。
与寿王一道赶回汴京的,还有沈轻灵和薛玉。
后两位一入京就被召进了宫,也不知道商议什么去了,而前者是带着兵进的东宫,一整夜未出。
“恐怕是东宫秘不发丧。”相王在厅内来回踱去,神色有些焦虑,“我们得尽早做决断,动还是不动,必须想清楚。”
詹王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左脚搭着右膝,并不回答。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相王蹙眉一把按在詹王的肩头,“寿王现在是带了兵回来的,却不多,正好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最重要是,那些跟着寿王回来的兵经过长途跋涉,难免疲累。
“三哥,你不觉得……迄今为止,一切好似都太顺利了吗?”詹王睁开一条眼缝,睨着相王,说:“是,我们是暗中动了手脚,可依着御医们的本事,没道理才拖这么几天吧?”
在詹王眼中,这一切更像是请君入瓮。
“你是害怕了?”相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现如今寿王兵权声望尽在手中,你我若再不行动,便真只有俯首陈臣一条路了。”
厅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詹王怪笑了一下,说:“他有兵权又如何?父皇忌惮他,兵权便是压在他肩头的大山……至于他那些名望功劳,越大,就越是累赘。”
相王端详了詹王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老七,你是背着我另准备了什么?”
要说奸诈,相王自问是比不过詹王的,一半都比不上。
眼下詹王得知寿王手头还另带了兵,却依旧稳坐如山,分明就是留了后手。
“三哥莫急。”詹王挑眉一笑,说道:“原本咱们是做好了他孤身回京的准备,现如今他既然带了兵回来,那我的另一步棋,便有了用武之地。”
‘火’是从福安宫起的。
一个值夜的太监夜里被石头绊了一跤,结果手里的灯笼一倒,竟是把阶前的两丛御草给点燃了。
光是燃了草也就算了,众宫人救火时,居然发现草地下埋着两个魇胜人偶。
人偶上分别贴着皇帝与太子的生辰八字。
厌镇皇帝和太子!这还了得!一夜之间,宫内宫外大乱,人人自危,生怕被牵扯到这风波里。
而皇帝在盛怒之下,尚保留了一分理智,并大理寺卿严查此事。
一同监察此事的,正是中书侍郎沈曾。
沈轻灵听说福安宫发现魇胜人偶时,心下一惊,想着这事还是发生了,然后便听说监察大理寺办案的,是沈曾。
“除此之外呢?官家可还有吩咐别的?”沈轻灵抓着薛玉的手问道。
他们二人这会儿在薛玉的别院里,倒也不怕说话被外人听到。
薛玉摇了摇头,说:“宫里的消息被封锁得紧,看情况,得等大理寺卿彭兆查出点眉目之后,我们才能知晓内情。”
沈曾负责监察,与前世倒也相差无几。
然而这当中最重要的一环——
作为寿王妃的沈轻灵如今与寿王并无瓜葛,沈曾自然也就不会詹王下手的对象。
如此一来,沈曾岂不是要躲过一劫?
不,绝对不行。
“说起来,寿王殿下是不是还在东宫?”沈轻灵转口问道。
薛玉嗯了声,说:“自打入京,寿王殿下就一直在东宫没出来过,已经有三日了……估计……太子的情况并不好。”
御医近几日干脆就没有再进东宫。
看这情况,哪里是不好,分明是人没了。
“詹王和相王仍然在京里,并没有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