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春站稳后,赶忙捂住嘴。
沈轻灵掸了掸袍子,斜睨着他,说:“幽云十六州收复之前,谁人乱了北境的军心,谁便是李朝罪人,必将遗臭万年。”
后园清幽,沈轻灵这话放出去,竟是带了几分回声。
老实许多的任韶春连连点头,瓮声瓮气地解释道:“二娘子想岔了,我只是有些惊讶……按理说那位是娇养着的金枝玉叶,怎会看上这种沾满铜臭的纨绔?”
即便那纨绔有几分皮相。
“那就未可知了。”沈轻灵耸了耸肩,踢踢踏踏往前走,嘴里三分自嘲,七分戏谑地说:“色令智昏,可不仅仅限于男人。”
任韶春久经风月之所,看女人比看案子准。
他瞧着沈轻灵这模样,便快步跟上去,嘻嘻笑道:“二娘子可是为情所困了?不如将与我听,让我帮着你分析分析。”
结果得来的不是玩笑,而是一巴掌。
“我劝三郎在外面还是少这般吊儿郎当的好。”沈轻灵甩了甩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既要学,便好好学,学个透彻,不然出去休说是我的学生。”
“是。”任韶春一手捂嘴,一手盖住发红的脑门,末了又略有些委屈地说:“我不过是跟二娘子闹着玩,二娘子作何这般严肃?”
话音刚落,沈轻灵又赏了他一掌。
等二人行至偏厅时,赵毅从案牍中抬头,最先看到的不是沈轻灵,而是苦着个脸的任韶春。见任韶春老实乖巧,赵毅这回倒是没有甩脸色给他看,只是也不热络,以颔首当问候。
正如先前任韶春猜的那样,赵毅这会儿已经在整理旷野案的二审细节了。因着当中许多疑点都是沈轻灵提出来的,赵毅就请了沈轻灵坐来自己身边,两人好更为细致的详谈。
一谈,便谈到了黄昏时节。
周琅环惦记着沈轻灵昨夜教她的分粮之法,天还没黑,就匆匆赶到了府衙门口守着。她貌美性柔,站在府门外不闹腾胡来,衙役们也就由着她,没有加以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