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站在一角嘀嘀咕咕,沈轻灵也没拦着,扭头朝柳修文招了招手。
要知道,饭堂里躺着的这百来号人并非是这艘船上的全部客人,不少的客人喜欢在自己的房内用膳,所以晕也是晕在了自己房间里。
沈轻灵知道邵从下来,肯定是已经处理好了萧齐月,但她担心是否会有像船伙计里的密探那样,提前得到了风声,从而躲起来的客人。
那厢,柳修文看到沈轻灵招手,赶忙就点头朝她走。
“柳大夫,你身上可有带别的什么药材?”沈轻灵问道。
柳修文不清楚沈轻灵这么问的原因,犹疑片刻,回答:“寻常的药材都备了些,可若是先前沈二娘子要的那种,就没了。”
也就是说,迷药没了。
“那就烦请柳大夫帮着这些船伙计,将人一一送回客舱,并给他们开上一张药房。”沈轻灵笑吟吟地摆手示意,“至于药方写什么,我想柳大夫比我清楚,应该不难落笔。”
这么多人晕倒,沈轻灵不找个合理的理由出来,莫如兰怕是要第一个收拾她。
正说着,旁边的映秀悄悄扯了扯沈轻灵的袖摆。
饭堂挨着大门的那一边,两个船伙计正在在检查一个白头发老人的身体,若不细看,这两个船伙计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若是盯着久了,就会发现他们是在不断地往屋内靠拢。
映秀的警惕让她一直在观察屋内的人,所以也就能及时发现这几个人好像是从屋外溜进来的。
沈轻灵不动声色地望了邵从一眼,又转眸看向门口。她甚至都不用说话,邵从就已经飞踏在墙壁上,掠身执剑落到了那两个船伙计跟前。
“上!”
一声低吼。
船伙计中的另外两人陡然从袖口抽出巴掌大的匕首,其后招招狠辣,直攻邵从面门,而一开始发号施令的那人,竟是折返回来,俨然是要抓了沈轻灵这个领头的。
说时迟那时快,邵英抬脚将身前的大方桌蹬出,俄而抽剑跃向了半空。
被觊觎的沈轻灵连步子都没挪动半寸。
她拍了拍已经吓得双股战战的映秀,随后又安抚了平娘与福叔,最后才看向那三个与邵氏兄弟战成一团的船伙计,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三位都是莫老大一手救下来的犯人,为何要给契丹人卖命?”
声音有如环佩玎珰。
只不过在场的这些人里除开平娘与福叔外,恐怕是没有一人会觉得这声音悦耳的,毕竟大多都吓得躲去了角落,生怕自己是那池鱼。
柳修文则是畏惧沈轻灵的深藏不露,绷着脸一言不发。
邵英与邵从无暇他顾,映秀则是已经被面前的刀光剑影吓破了胆,而屡屡吃瘪的易奉因此重新审视起了沈轻灵。
先不说这三个船伙计是不是契丹人,单就沈轻灵这一句话,她手底下的两个镖师便是当场杀了那三个船伙计,事后莫如兰也是不能怪罪她的。
而易奉自己,就是她的证人。
不知不觉被拉上贼船的易奉此刻只想剁了自己那收钱的手,如果不收钱,他也不会招惹上萧齐月,如果不收钱,他更不会让船伙计领着沈轻灵来密谈。
总归还是钱惹的祸。
似是听到身后传来叹息声,沈轻灵余光一斜,嘴角轻轻勾起,恍若不察般继续问道:“几位可是为钱?若是为钱,这倒好办……只要几位立刻束手就擒,我大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另备好钱财,送几位离船。”
三名船伙计与邵氏兄弟的身手不相上下,甚至因着周围还躺着好些无辜的人,邵氏兄弟略有些束手束脚的,反叫船伙计占了上风。
若能牵动这三人的心神,也算是帮了邵氏兄弟的忙。只不过沈轻灵这厢说了好一通话,那三位倒像是听不着似的,无动于衷。
看说不动,沈轻灵也就不再多嘴,转而对易奉说道:“麻烦奉哥将已经检查过的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