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斋的院子都很多,而院子里面又回廊相扣,曲折环绕,每斋的内部设计都极为巧妙。
一般担任科任的导师都会住在相应的斋处,而其他导师则会住在导师区。
木仲迁放下自己心爱的酒壶,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安蓝面前,“那老头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啊。”
“木先生还是那么好饮酒,不知道还有没有又在喝醉的时候,讲那些野史给学生啊。”
旁边的俩人内心都不平静,但是那位少年较之徐熙更为严重些,因为他仰慕木老先生的才华而来,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观察,他已经十分清楚这位老先生性情古怪,做事全凭自己喜好,不想教你,连多说一句都懒得说,又十分嗜酒如命。
而今天他竟然看到了,他把从不离身的酒壶放下,跟一个少年相谈甚欢,而且他竟然听到说酒后讲野史这样他想都不敢想的事,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跟他们没有好讲的,那群榆木疙瘩哪有你这皮猴有意思。”木仲迁略显嫌弃地挥挥手,“走走走,咱爷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喝点去,终于没有那老头管束了,说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过你做的菜了,想想都流口水。”
说着就要拉着安蓝往外走,直接把另外两个人忽略了。
“咳咳。”徐熙假意咳了两声,然后一脸惊奇地说道,“先生原来是先生的先生,真是巧了。”
“小安啊,这娃子莫非脑子有病?”
“没有,就是嘴贱。”安蓝淡定地解释道。
徐熙嘴角抽了抽。
“木先生,改日我们再约,今天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儿啊?”木仲迁有些失望,但又不得不停下来。
“找我的学生。”话落,安蓝对上早已看着他的少年,“闻睿。”
闻睿抬起头,直视眼前这个少年。
“什么?”
安蓝还没说话,后面的徐熙便迫不及待地解释道:“这位就是新来的导师,以后我们九个人的导师,司安先生。”
“司安先生?”
“小安啊,没想到你竟然来学院做了导师。那个死老头,净会压榨你这个小可怜,我听说这届不好带啊,有好几个混小子呢。”木仲迁在一旁用手挡脸小声地嘀咕道。
可是院子虽大,但是也静,一共就这四个人,距离那么近,想不听到都难啊。
徐熙和闻睿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闻睿没有想到一天的功夫,他们的导师就定了下来,可是他本不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比他都小的少年,会有什么能力来教他们,或者说是他。
“木先生,学生闻睿真的是仰慕您已久,希望您能做我的传史导师。”闻睿没有理会安蓝,而是走到木仲迁的面前,行礼周全地请求道。
安蓝的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尴尬,只是安静地看着,也不阻止,也不劝说。
木仲迁仰天大笑,心里觉得十分好笑,然后说道:“这么好的导师你视而不见,你来找一个酒鬼,真是有意思。”
“木先生,何出此言?”
“哈哈哈哈,毫不隐瞒的讲,你眼前之人,当我导师都可以了。我是有幸带过几天的课,但是我自知不如她,说起来真是惭愧。”
“先生谦虚了,司安愧不敢当。”安蓝摇了摇头。
“你不必自谦,我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不说这谎话,本来就是,我还没喝醉呢。”
闻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是他又十分清楚木仲迁是不屑说虚伪话的人,难道眼前这个还没他高的少年,真有这样的惊世之才。
闻睿这一回认真地看着安蓝,倒想看看这个看身形还没他大的少年,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获得木仲迁的如此盛赞。
安蓝这回没有回避,而是迎上他的目光,坚定而又压迫。
闻睿心头不由一挑,看来是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