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积雪消融,原本寂静无声的鸿棋山因为明清两军的对峙而显得有了一丝烟火气。
远方近岭迷迷茫茫,山谷之间仿佛有无数只飞蛾抖动,天地间顿时一片灰黑的肃杀。
冯志和站在哨楼上登高望远,语气凝重,叹了口气,说道:“将军,今天来者不善啊。”
人一上万,无边无际,更何况在这么一个不算宽阔的地方呢?
也幸亏双方默契,都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挑选了一个两个距离不算太远,但中间的间隔距离能够容纳下一个大规模集团军会战的战场地方。
要不然,双方的兵马根本就摆不开,只能几千人几千人的磨,不知道得打到哪辈子去了。
“出营!”
吼!吼!吼!
许良虎一声令下,全营人马倾巢而出,按照自己队伍的列队迅速开出营寨。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
自己的全部兵马,跟敌人的前锋是一样的数量,若不是他们是系统兵,此刻怕是早就“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了。
那六千的重甲兵就像是在深夜中的夜明珠,耀眼的光芒震慑着耀武扬威的鞑子骑兵。
六千重甲兵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生生的降低了鞑子步兵的前进速度。骑兵们不断的安抚自己的马匹,盯着被长枪卫和刀牌卫保护下缓缓开出的掣电铳蠢蠢欲动。
“该死的明狗,该死的朝鲜棒子!他们肯定筹备许多年了!”
中军点将台上的,数十名游击以上的将官聚集在一起,轮流用着三杆单筒望远镜,观察明军动向。
啊,这玩意是八大商送的。
“没错,明狗要是有这装备,那还不得恨不得全弄京城去啊!”
而且这一来,还能解释通为什么明军会在朝鲜方向出现。这是一直以来就憋着膀子力气,要捅他们的菊花啊。
好大的魄力!关内一片糜烂之际,还能布局关外,这是什么样的心性和算计?
“让我们的骑兵先撤回来。”
“爷,咱们把骑兵撤回来,前军可就没有两翼庇护了,这万一……”
那满鞑子捋了捋自己的小猪尾巴辫,凶巴巴的骂道:“敢质疑主子的命令!”
啪!一鞭子这名包衣身上,抽的是皮开肉绽,让众人一哆嗦。
此人饶有深意的盯着站的非常近的金砺和石廷柱两帮人马,开口道:“战场上质疑主将,此乃大忌!我不希望再出现其他声音!”
汉镶白旗和汉镶红旗的汉将们有些骚动,但仅仅持续了几秒后就停息了下去。
满鞑子骂完之后也觉得无趣,开口解释道:“敌军除了步兵就是步兵,根本没有骑兵,难道让他们的探马、探哨来跟我们的骑兵对战吗?
敌军的主力应该是这些重甲兵,我们的骑兵一旦在两侧摇曳,明军必然会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这不成,我们需要把敌人拉出来,这样才能给一战而成!我们不能跟重甲兵打攻营寨的战斗吧。”
众人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要是他们打仗的时候,敌人有大量的轻骑、弓骑在左右两翼不断骚扰,兵力处于劣势的他们肯定不会主动出击的。
按照正常情况,投降才是对的……这伙明军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列阵出营,实乃虎狼精锐之师!
金砺、石廷柱二人有愤怒、恐惧和一丝丝的欣慰。
在这一片旷野上举目远望尽是人的踪迹。大风呼啸,给人带来凉意。
忽然一阵狂风,掀起了黄沙,直扑远方,尘土滚滚,声势浩大。
濒临干涸的河道弯曲得像带子般,伸向远方。远处无数的交错在一起,给大地投下片片阴影。耀眼的光芒射在地面上,偶尔能发现断蓬枯草,这是打磨唯一的装饰物。
鸟儿哀伤的嘶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