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王鸿泰不慌不忙,虚以委蛇、捧臭脚这事,他大学没毕业就学的炉火纯青了。
混口饭吃嘛,不丢人。
章瑜笑了笑,似是夸奖,又好似是在敲打,笑道:“这一带的官员、武将、商贾、青壮,对侯爷是极为遵从啊。
在这荒芜之地,愣是建起了一堵高大雄伟的城墙,这其中的困难,真是让杂家大开眼界啊。”
王鸿泰点点头,心想就这?就这就这?
“我乃大明人,拉起军队,忠心圣上,一心抗清!朝鲜为我大明属国三百载,又逢鞑虏数次劫掠,自然会鼎力相助!本督麾下将士个个想要为圣上效死命,全靠圣上仁德圣明!
本督一介燕北布衣,若不是承蒙圣上恩典,哪能有如今的高官厚禄?公公莫要说笑,若要拜服,那就当是圣上英明吧。”
章瑜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杂家是说皇上的事吗?杂家说的是你!
章瑜迅速准备好腹稿,继续问道:“圣上的确英明神武,一代明君,是我大明中兴之主。”
章瑜见王鸿泰点头,继续说道:“但是侯爷也不可妄自菲薄,您年纪轻轻,一步登天,名为辽东侯,实际上,这可是辽王啊。
诸位朝鲜文武听命行事,又得民心,有商贾资助,节制四镇兵马,杂家自然是佩服。”
王鸿泰拿杯的手一顿,好家伙,合着老子大意了,上一句是铺垫啊。
“公公说笑了,他们作为大明的臣属,理应为抗清出一份力,这是为了大明,又不是本督。
至于民心,自然是因为龙恩浩荡,数次拯救朝鲜于危难,朝鲜百姓无不及说汉话、起汉名、穿汉衣为荣耀。
公公,这些朝鲜文武百姓,虽然不是我大明人,却有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心向大明,以报君恩!”
一众朝鲜人直接原地高潮,不断点头,雀食啊雀食,尤其是那些地位地下的商人们,他们这么长时间一直支持,甚至还是王上暗示的,为什么?为的不就是给自己弄个好名声吗?
左建中等文武虽然高兴,但是并不激动,毕竟就算这位天使回到京城,好话说尽,到头来也不可能让他们往上爬,无非是一些锦上添花的嘉奖罢了。
但是对于这些商贾们可就是大恩德了,人家堂堂侯爷、四辽总督,在大明钦差面前夸了他们,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回家必须找几个识字的,给自己写本书,以后家传!
义商、儒商,虽然都是商,那也不一样啊!这幸福感,都是比出来的!
章瑜纳闷了,这王鸿泰怎么跟以前碰着的不一样呢?反过来调过去的,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能给你扯到“皇上圣明”和“抗清大业”的民族大义上,真烦人!
你还不能反驳,你要是反驳,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试探这东西向来都是你来我往的,你想探我,那我不自然也要试试你咯。
“至于公公所说的四镇兵马,请问公公,军械粮草、饷银俸禄,什么时候时候到呢?”
章瑜眉头一皱,面露难色,只能搪塞道:“如今建奴猖獗,朝廷无法派大批的粮饷支援侯爷。”
王鸿泰呵呵一笑,又问道:“公公,那这一步登天,又是从何而来?这天下是大明的,是圣上的!圣上是真龙天子,圣上开口我就是辽东侯、四辽总督,圣上若是不悦,本督就是一介布衣罢了。
你说我一步登天?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要陷我于不忠吗?!”
王鸿泰腾的一下站起来,听着那哗啦啦的声音,章瑜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感觉王鸿泰跟他们格格不入,原来是因为他们都穿的华服,而他,穿的是盔甲!
腾!腾!腾!前来陪吃陪喝的宋玉国、许良虎和各千户、百户也是纷纷起身,虽然没有披挂甲胄,但是其餐桌之下的雁翎刀已经拿起来了。
左建中三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