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是黏腻的，那股气味仿佛堵住了肺部，让人呼吸急促。
少年们捂着肚子吐的天昏地乱，眼部通红，直到胃部都筋挛了。
同样是第一次杀人，与这些少年对比起来，罗氤就显得有些异于常人了。
独眼女人摇摇头，目光有些复杂，“生在云殇、生在宿岭县还是他们的幸运。”
宿岭县虽小、甚至不及一些大领地富裕，但领主干人事，将领地子民保护得很好。
独眼女人第一次杀人是八岁的时候了。
若不是穷凶恶极的人，谁也不想干这种肮脏事的。
姜苒瞥了一眼独眼女人。
若是生在和平年代，她是不会“怂恿”这些少年亲自处理这些土匪的。
若不是一个月后要出宿岭县，去对这些少年来说十分陌生的茗霄城，姜苒也不太想让这些少年太早接触这么残酷的一面
毕竟出了宿岭县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杀人总被被杀好。
少年们有些浑浑噩噩，一时间顾不了其他了，姜苒也准备带他们回家了。
“你们去把土匪身上的东西翻一翻。”
“是，这就去。”独眼女人点点头，即使姜苒不说，她也打算这样做了，
这些土匪是这些少年解决的，从土匪这搜出来的东西姜苒会给他们，不过这些东西不太好分，所以卖出去换成灵晶再让他们分更好。
“哎呦，小家伙们身上怎么这么脏？”
回到宿岭县已经是五月五日的正午，姜府的仆从们先是烧好了热水，给少年们洗澡。
姜苒府邸的厨师们知道他们会回来，特地做了非常多的美食。
之前少年们一天最期待地就是到饭点的时候。
然而今天坐到桌子上，望见那些香喷喷的肉食，想到了什么，一个个下桌干呕。
李桂花握着打饭的勺子一脸不解，还有许些委屈和怀疑自己，“我、做的饭菜应该没有那么难吃到令人想吐吧……”
“小春，把桌子上的肉食撤下吧。”姜苒道。
桌子上的肉食撤下后，虽然依旧没有什么食欲，但少年们总算也能吃下了。
姜苒并不和少年们一个桌子，但也是在一个膳食房就餐。
见少年们吃得差不多了，便道，“放你们半天假，是继续待在府邸也好，回去看亲人也罢，又或者是出去逛逛平复一下心情也好，不过要注意你们身上的伤。明天清晨辰时准时到练武场。”
听到姜苒这句话，少年们沉重的脸色冰消瓦解了一些，露出一点惊喜的表情。
有人忍不住小声和朋友聊自己的打算，“那我想回家一趟，我爹娘一定想我了。”
“我家离得有点远，我就不回去了，不过我想去镇上玩一玩，镇上不是新开了一家珠宝店吗？好像还是县主大人赦令开的，有谁想和我一起逛一逛？”这是灵兽为啸月狮鹫的汪苏雪，从她自己的打扮，以及每天把自己契兽弄得干干净净来看就知道这是位非常爱美的姑娘，并且家里也颇有经济实力。
“好呀好呀！我去。”
……
午饭过后，少年们很快就散了。
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家或者出去逛逛，胡涟两兄弟和罗氤却选择了留在姜府修炼。
少年们放完假回来到练武场集合后，原本以为还会看到姜苒那张漂亮到让人感到压力的脸，然而站在台上的是一位穿着铠甲皮肤古铜，有着豹子气息一般的男人。
少年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失望的表情简直溢于言表了。
周豹见了，咧了咧嘴，“臭屁孩们，县主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无时无刻盯着你们训练，有我周统领训练你们，你们就不要不知好歹了！”
他又道，“虽然县主大人没来，但大人却为你们准备来这一个月的训练方案，你们定不能辜负大人的这份心意，好好训练，不可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