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绞尽脑汁,“很多人之所以成为盗贼,是因为饥寒切身,不知盗窃之廉耻,下臣认为要改善民生,教育并行……”
姜苒很庆幸,虽然宿岭县的官员不多,但各个都不是草包,她想了想,又说,“说得也没错,但人性贪婪,在利益的驱使下,仍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而我宿岭成立寥寥二十多年,衙役更是才成立不到两年,法律薄弱,这样的行头,又能抓住多少小偷?百姓柔弱,受不起太多风吹雨打。光是靠官府打击小贼还不够,最好多铸几层堡垒。”
林沙听姜苒这一席话,十分感慨,天底下的领主大多昏庸无能、纸醉金迷,不欺压百姓就算好的,但少见有如此关心百姓又有能力的上位者。
想到姜苒现在才年岁十六,林沙越发觉得宿岭未来能到达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感慨未消,可思及县主所说的要多铸几成堡垒,这个堡垒要如何铸,一时半会,林沙还真想不出办法来。
幸好姜苒看了一眼吴云。
吴云原本在看林沙热闹呢,见县主把宛如实质的目光放在他身上,身躯忍不住抖了一下。
却听姜苒换了一个问题,“泽盐县一趟之后,官府金元所剩无几,难以支撑日常花费,然街道建造、船坊、衣坊等工人的月钱支付仍需支出大量银元金元,六月份更是要再付给泽盐五万金元,方仓空虚,身为户部之首,你有无想过该如何?”
吴云一下子就被问住了,额角流汗,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开、开源节流……”
“看来你还是想了这个问题,开源节流可真是万能术语,可怎么开源?怎么节流?”姜苒很犀利地接着问。
吴云的嘴唇嚅嗫了几下,想及外界对宿岭的封锁,各种方法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出来。
姜苒没等到吴云回话,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一阵微风吹来,额发微扬,露出了仿佛倒映了整个宿岭的清冽眼眸,“其他领城下令,禁止和我县往来交易。节流……我宿岭说实话已经够节俭了,再节俭也省不出几块金银。”
吴云默然,的确,别家县城的领主可是住着大宫殿,官员们也是住着大别府,宫殿别府里还有一大堆丫鬟奴仆。
反观他们宿岭,上行下效,领主过得节俭,官员们难道还能大肆修建别府买奴仆不成?
他们的钱都花在刀刃上了,不是在修路修城墙、改善民生的路上,就是在修路建城墙、改善民生的路上。
姜苒不再卖关子,跟林沙和吴云说起“钱庄”这种金融性组织。
姜苒道,“我们设立钱庄,提供货币兑换、存款和放贷等服务,只要百姓愿意把钱存到钱庄,钱庄就有可操作的基金,若是县里实在没有钱偿还给泽盐县,我们可以从钱庄里支取一部分钱……”
吴云和林沙大概明白这是钱庄是干什么的了,前者有些犹豫地问,“可这不是花百姓的钱了吗……百姓不会有意见吗?”
林沙则双眼一亮,连忙道,“不,吴大人你错了,你可以当作这是百姓借给我们的钱!”
泽盐县、卓鲤县等领地可没有钱庄的这种金融组织,倒是茗霄城有些商会特供类似的功能。林沙没去过更广阔的天地,是第一次听过钱庄这种东西,但不影响他发散思维。
他俊朗的脸微微发红,兴奋地道,“钱庄这个想法真是太天才了。我们宿岭百姓有着存钱的习惯,省吃俭用,当然这是美德,但百姓不花费,金银就一直存在暗无天日的角落发霉,反倒是没发挥出作用了。但百姓愿意把钱存到钱庄去就不同了,我们可以用这些钱建造更大的衣坊、船坊,让钱流通起来,赚更多的钱……甚至,我们可以把百姓的钱‘借’给别人,收取利息……”
但建立钱庄的起始肯定有很大困难的,林沙道,“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钱庄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愿意把钱存在钱庄呢?”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