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颜都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外头的情况,安心养伤。
当初的箭伤和摔下悬崖时受的伤对她伤害都不算很大,对她伤害最大的是那枝箭上涂的毒。
那毒让她最初几天压根起不来,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直到第五天,才能在岑樱的搀扶下站起来走一走。
如今她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因此他们也不能用飞鸽传书这种不安全的方式对外联系,得派人出去打听消息。
而为了不被韩圻年的人发现,林也选来给时颜养伤的这条村子位于大山里面,很是偏僻,进出都不方便,以至于他们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差不多两三天才回来一次。
就在时颜尝试下床自己走动这天,正是他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这一天。
岑樱跟她说了这件事后,时颜坚持要自己去到前院里听消息,岑樱拗不过她,且看她确实恢复了不少,笑着点了点头道:“行罢,虽然夫人不是我等江湖儿女,但也非池中之物,我本来就觉得林也那家伙对你担心过头了,要不是他天天嘱咐我,我才不会这般婆婆妈妈地管着夫人。”
时颜朝岑樱微微一笑。
她从以前起就很喜欢岑樱爽朗利落的性子,无奈以前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若不是在这样的处境下,她定是要好好跟岑樱叙叙旧的。
在岑樱的搀扶下,时颜慢慢地走到了前厅。
这是一件二进制的农舍,是林也临时租下来的,而此时,林也就坐在略显简陋的前厅,他面前,一个身材魁梧模样粗犷的汉子正单膝跪着。
见到走进来的时颜和岑樱两人,林也讶异地挑了挑眉,暗暗地警告般地瞥了岑樱一眼,岑樱立刻无事人一般别开头,一副我不看不看就不看的无赖样。
林也暗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朝时颜行了个礼道:“见过夫人,夫人请坐,夫人来得正好,刘勇刚要开始汇报事情。”
这意思就是,她来得刚刚好,他们还没开始说什么重要的情报。
时颜慢慢走到主座坐下,那名唤刘勇的汉子立刻站起来,转身跪在时颜面前,中气十足地道:“属下见过夫人!见到夫人这么精神,属下就放心了。
前两天,属下与陈校尉派过来的人碰头了,陈校尉现在虽然无法来到夫人身边,但他一直十分担忧夫人的情况。”
时颜微微扬唇,道:“我这身体没什么事,再养两三天,就能恢复原样了。
外头如今如何了?”
从她出意外到今天,已是第八天。
这段时间,已是足够韩圻年判断很多事情了罢。
刘勇抱了抱拳,低头道:“如今望京城里,夫人出了意外的传闻已是压不住了,夫人先前虽然深居简出,但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不见,还是很难隐瞒的。
大兴朝廷里,已是有不少臣子质问鲁国公,让他说出夫人的下落,鲁国公按照夫人所说的,每次都沉默以对,避重就轻。
鲁国公越是这样的态度,别人对卫家的质疑越深,甚至有传闻说,夫人如今已不在人世,而谋害夫人的,正是卫家的五娘子——卫思莹。”
时颜微微挑眉,轻呵一声道:“这传闻,只怕是韩家的人传出来的罢!这也足以说明,他们开始有所动作了。”
她出意外死了,只是韩家的第一个目的。
他们最想做的,只怕是把她死了这件事推到卫家身上,让卫家和恒景彻底决裂,不死不休!
所以当初,他们才会把卫思莹扯进这件事来罢。
她和卫五娘先前在城门口因为难民引发的那一场争执,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和卫五娘关系不好这件事,卫家上上下下的人也很清楚。
到时候,只要有一两个所谓知情人士走出来为这个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