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声音。
她默默地闭了闭眼睛,脑子里一瞬间掠过无数想法。外面那批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杀她灭口,抑或是把她掳走?
按理来说,现在整个西南道都是他们的人,若有人存了心思把她掳走,那相当于虎口上跳舞,到时候他能不能顺利离开西南道都是问题。
所以,他们来杀她灭口的可能性大一些。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时颜推翻了。
若对方是想取她性命,又怎会不出动弓弩?他们定然早就埋伏在树丛里了,敌在暗,他们在明,方才他们明明有无数机会用弓箭取她性命!
时颜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
这般看来,他们想把她掳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西南道的严家也一直背后搞事的话,严家倒是有那个底气和胆子把她掳走。
毕竟他们在西南道经营多年,对西南道定然比她和恒景熟悉千倍万倍!
要在瞒着他们的人的情况下把她藏在西南道某处,或是带离西南道,也只有像严家这般在西南道深耕多年的家族能做到……
突然,一阵震惊的低吼打断了时颜的思绪,“前面有敌人!小心!”
时颜来不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马车猛地停了,她一时不查,差点整个人往前摔去。
随即,她听到外头有侍卫暗骂了一声,“他奶奶的!明明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城了!那批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快掉头!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护夫人周全!”
时颜撩开帘子,匆匆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见前方的道路上,一群蒙面的男人正打着马、抄着武器快速朝他们这边而来。
不禁冷笑一声。
确实是有备而来。
就在恒景离开颍州的第二天,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怕这批人的幕后指使,和在衮州放出了那批南越士兵的人,是同一个!
他们是故意把恒景支开的!
若是她今天不出城,他们定然也会想方设法把她诱出城去罢!
而且,瞧这源源不断出现的敌人,那个幕后指使显然是拿定主意,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这时候,外头的车夫怒吼一声,“不能掉头啊!后面也有敌人!”
时颜眸色微冷,果断打开马车门,冷声道:“给我一匹马!”
那车夫一愣,顿时焦急道:“夫人,请快回马车里去!如今的情形很危险……”
“我知道很危险,但那些人显然对我没有杀心。”时颜打断他的话,冷声道:“背后那个人很清楚,他想达成目的的机会只有一个,所以只怕敌人会源源不断地攻过来,我们就这点人,打不赢的。
如今,我抓紧时间逃出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她话音未落,一匹黑色骏马突然长嘶一声,从旁边的树丛中飞跃了出来,在跨越时颜他们的马车时,马上的男人长臂一伸,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时颜拽上了马!
“夫人!”
无数怒吼瞬间爆发,然而骑马的男人得手后,立刻驾着马直接跑进了那大片大片的田地中,很快把那些怒吼都抛到了他们身后。
时颜被男人紧紧地箍着腰塞进了他怀里,疼得她以为自己的腰都要被折断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咬牙想说什么,后颈处突然一痛。
下一息,她就眼前一黑,连快到嘴边的怒骂都没出口,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