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众人便起了床。
吃早膳时,周仰走过来行礼道:“都督,夫人,属下已是给咱们在惠州的人都传了信,他们已是到了指定的地点,随时等候咱们这边的指令。”
时颜点了点头,问:“我让你派一个人到圣哲书院查看情况,如今可有消息传来?”
巳时便是余娘子出阁的吉时,余寻归若有心参加自己女儿的大婚,这时候应该出发了。
周仰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时颜微微垂眸,莫非她想错了?余寻归没想在今天做什么?他真的不在意他唯一的女儿要被迫嫁给朱仁智?
她想了想,暗叹一口气道:“叫那人继续盯着罢,有什么情况便过来与我说。”
周仰立刻道:“是!”
看着周仰离开后,恒景夹了个小笼包到时颜碗里,道:“再多吃点,一会儿一旦忙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休息。”
“哦,”时颜乖乖地点了点头,夹起小笼包咬了一口,问:“恒景,你觉得余院长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女儿要嫁给那种畜生吗?”
恒景看了看她,突然微微一笑道:“余院长的心思,我不了解,但若是我的女儿,我定然不会让她被这样一个畜生糟蹋。”
若是他的女儿……
时颜心头一跳,才咬了一口的小笼包啪嗒一声就掉回了碗里,有些讶然、又有些说不出的羞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一会儿,才佯装不在乎地别了别眼神道:“什么你的女儿,你的女儿连影子都还没有呢。”
恒景看着她的样子,又不禁愉悦了起来,轻笑一声道:“是啊,所以,我只是设想一下,若以后,老天愿意赐我一个女儿,我定会把她当作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时颜连忙又咳嗽了两声,没再说话。
只是,头微微低下时,嘴角终是忍不住悄悄扬起,心底热乎乎的。
恒景的女儿啊……
她相信,恒景若真的有一个女儿,他定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两人吃完早饭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他们首先要去和余远行他们汇合。
今天是他妹妹最至关重要的日子,余远行定是比所有人都要焦急的,一见到他们,便立刻迎了上来,顶着一张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脸道:“恒郎君,夫人,请问你们的人都来齐了吗?”
时颜笑笑道:“余郎君不必担心,我们的人都已是乔装成普通百姓埋伏进了人群中,到时候行动,只要咱们一声令下,他们便都会出来。
说起来,我才要问你们,你们可准备好了?你们这是……穿了两套衣服?”
时颜细细打量着他们,当看到余远行领口处露出的那一抹天蓝色时,有些讶异地道。
因为今天要混进普通百姓里,他们都没有穿圣哲书院统一的袍服,而是换上了普通的外出服装,还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
只是,余远行领口处露出的那一抹天蓝色,分明就是圣哲书院学子的袍服颜色!
余远行低头看了一眼,把露出来的那抹蓝色往里面塞了塞,沉声道:“我们一直以我们是圣哲书院的学子为荣,这回若是要带领百姓一起反抗朱仁智,我也希望是以我们圣哲学院学子的身份。
穿着这身衣服,代表了我们的信念和决心,也是时刻鞭笞我们,不能随便放弃,给圣哲书院蒙羞。”
时颜看着面前一众男子那正经而严肃的表情,嘴角扬了扬,点头道:“圣哲学院向来是惠州百姓的骄傲,百姓看到你们这身衣服,定然也会更积极地响应你们。
既然一切准备妥当了,我们走罢。
如今已是快到巳时了,余娘子应该快要出阁了。”
从余府到刺史府只有一条大路,其中有一家望月酒楼,时颜他们计划的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