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个男子顿时又气又好笑地瞪向子宏,其中一个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平日里书院但凡举行射箭考试,你都是第一名,怎么遇到真人就这么怂呢!梁子宏啊梁子宏,你实在是丢光了咱们圣哲书院的脸!”
那梁子宏扁着嘴,却也知道理亏,不敢出声。
远行脸上的神色快速变换了一番,最终暗暗瞪了子宏一眼,走到时颜他们面前,作了个揖道:“是某一时情急,没有问清楚情况误会了各位,某深表歉意。”
将心比心,要是被无缘无故射了一箭的人是他妻子,他也要生气。
你一句无心就能把这件事带过去了,但被你的无心影响到了的人是实实在在地受到了伤害。
这男子只是这样吓一吓子宏,已是很好了。
时颜看着他这果断的样子,暗暗点了点头。
这余郎君还是拎得清的,若他知道他伙伴做下的事后,还一个劲责怪恒景,那他们也没必要花费心思跟他多说什么了。
时颜朝他笑笑,道:“余郎君不必如此,我夫君也不过是心疼我,并不是故意吓你友人。”
远行一愣,眼帘豁然抬起,紧紧地盯着时颜,眼里带着深深的警惕和一抹探究,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夫人怎会知道某姓余?”
其他几人听到余远行这句话,都身子一僵,下意识地走到了余远行身旁,面色凝重地看着时颜他们。
面对着他们扑面而来的敌意,时颜脸色不变,只淡声道:“我自是认识你,因为我们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见到余远行他们的脸色瞬间又凝重了不少,有两个人甚至悄然把手探入了袖袋中,时颜也不卖关子了,道:“你有个妹妹,不日便要嫁给朱刺史了,是吧?”
余远行闻言,顿时仿佛被一根针狠狠扎了一般,突然冷声低吼道:“我妹妹绝不会嫁给那个畜生!”
说完,他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时颜他们,“你们可是那个畜生派过来的人?”
时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苗子是个好苗子,就是还是太青涩了点。
见恒景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她身前,时颜淡淡一笑,道:“各位不必那么紧张,我们的立场跟各位,理应是一致的。
我们不是朱仁智派过来的,而是受你妹妹所托来找你的。”
说着,便拿出了余娘子昨晚写的那封信,递给了余远行。
余远行满脸震惊,虽然脸上依然带着深深的怀疑,还是接过了信件,展开快速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刻有些激动地快速把整封信看完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冲动,她如今一切都好,还说,被她拜托来送信的这些人都是可信的,他们也说了,想协助她逃离这个虎穴。
在她观察之下,这些人应该都是有一定能力的。
只是,信的最后,她还是一再强调,万事都要以保全自己为优先,就算他无法阻止她嫁给朱仁智,她也不会怪他,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谁,其实都一样。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忘了,嫂子和明儿都在家里等你。
看到最后,余远行的手都不禁因为内心过满的情绪,而微微颤抖。
他比他妹妹长七岁,从小,妹妹就像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阿爹在他们小时候时常出门讲学,鲜少有时间陪他们,他在妹妹面前的角色,亦父亦兄。
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像花儿一样娇嫩的妹妹被朱仁智那种畜生糟蹋!便是拼上他这条命,他都是要想办法把妹妹救出来的。
只是,妹妹也说得对,他家里还有妻儿,他不能自私地抛下他们不管,他也不舍得。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挣扎痛苦的原因。
他看完信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伙伴都觉得不对劲了,小心翼翼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