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她确实有想过借助他的势力报仇,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如今除了想报仇,还想救薛寻。
如果恒景不愿意帮她,她也只能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
她当然可以设局让恒景不得不帮她,但对方是恒景,她不想这么做。
她如今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向他借人。
如果,他连借人也不愿意,那她便只能从都督府离开,自己去往西南道。
就算她如今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做,也总比她只能待在都督府焦虑强。
时颜想清楚了,心态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喜儿听说都督如今不在书房的时候,心里是狂喜的,她现在烦恼的是,要怎么在都督回来前劝说夫人离开。
然而,没等她想好怎么劝说,一旁的夫人就突然往不远处的书架走去,喜儿一怔,连忙有些着急地追了上去,“夫……夫人,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本书消遣一下,等都督回来。”
时颜看也没看喜儿,径直走到书桌右侧的书架前。
若恒景这回又让她干等一个下午,她、她离开前定然要锤爆他的狗头。
突然,时颜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书房左边靠墙的地方扫了扫,不由得一怔。
原本放在那里的无字牌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不见了。
连带着上面原来摆放着的木头小玩意,也完全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是恒景把那些东西撤走的吗?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时颜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陈应。
陈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时颜的存在,想来是下面的侍卫与他说过了,他向时颜作了个揖,道:“见过夫人。方才有客来了咱们都督府找都督,都督到前厅迎客去了,属下这番是过来书房替都督拿点东西。
那客人不会待很长时间,劳烦夫人在这里稍侯一会儿了。”
那客人只能去到客厅,说明那客人不是恒景的人,至少,不是恒景的心腹。
一般来说,恒景见自己的心腹,一般都会选在这个书房。
时颜点了点头,看着陈应到书桌左侧的书柜上拿了一卷卷宗,就要离去,忍不住唤住他道:“陈管事,稍等。你知道,都督原先摆在这个书房里的无字牌位去哪里了吗?”
陈应似乎没想到时颜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愣,才道:“都督让属下把那个牌位毁掉了。”
时颜眼眸微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毁掉了?那……那不是都督先前那个心上人的牌位吗?”
因为过于震惊,时颜都忍不住有些结巴了。
她顶多想到,恒景可能把那个牌位收起来了。
还有些自恋地觉得,也许他这么做,是因为她。
但她万万没想到,他是直接把那个牌位毁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先前真心喜爱过的人,而且人死为大,就算有了新人,也不至于把牌位毁了吧!
陈应眼眸中也不禁现出几分迷惑,说实话,都督当时让他把牌位毁掉的时候,他也很惊讶。
至今也想不明白,都督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他作为下属,也不好过多揣摩都督的心思,只点了点头道:“是,都督大概是一个月之前让属下毁掉的。”
一个月之前……
那不就是恒景开始对她态度大变的那时候吗!
时颜张了张嘴,顿了顿,才道:“陈管事可知道,都督先前那个心上人是谁?”说完,为了让自己这个问题显得不那么突兀,还低低咳了一声道:“我……有些好奇,我一直以为都督是十分喜爱她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陈应眉头皱了皱,才道:“都督确实十分喜爱她,她初初逝去那会儿,都督大受打击,直接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犯了旧病,养了差不多半年才好了一些。
否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