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
王玄之冷脸难得一见呀,虽然很想抬头望一眼,但道一谨记两人在车上说的,“谢家人最是重规矩,为了顺利见到人,这中间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谢三娘胸脯起伏不定,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想来表哥有要事忙,三娘便不打扰你们了。”行了尺许,她回身望了眼,却发现并无一人回头,面色绯红,匆匆而行的脚步摧残了几朵花。
“三娘子,你且慢些,仔细又要受罚了。”丫鬟跟在后面,跑出了薄汗。
谢三猛的停住了脚步,“阿耶、阿娘他们想的根本就不可行,大表哥成过一回亲,谢家嫡女哪有当继室的道理,二表哥又只认死理,这么多年了,始终只坚持要先娶妻,再纳妾的说法。”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了,“谢家嫡女不做继室,难道就要做一个妾室吗。”
“既然如此,我规矩学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除了王家,又有谁家能越过我们谢家的规矩去。”谢三愤愤的扯掉了一朵花,扔在地上碾了又碾,留下一地残红复才离去。
“子重、安道又来看望你们大舅啊,”谢家二爷拎着一只鸟笼,穿得比谢家旁人要华丽许多,宛若一个富贵闲人,步履从容朝三人行来。
王操之嘿嘿笑了起来,“安道捉了只狐狸,特来替舅父解闷的。”
九娘皮毛光鲜亮丽,绿色的眼眸晶莹,无一处不在昭示它的魅力,还有它本身修习过打魅术,自然而然摆出来的,都是最迷人的姿态。
谢二爷一时瞧呆了去,直到笼子里的鸟有失宠危机,尖叫挣扎了声,“你俩是有孝心的,只是安道啊,从前二舅说过的事,你考虑一下,大兄家的——”
王操之侧身挡住了他,“二舅好偏心,我才是你亲外甥,怎么都只看安道,不紧着我来的,走走走,带我去看看你新近的私藏。”他的一手在背后使劲朝一边煽动,示意两人赶紧离开,同时他将谢二爷拖走了。
“替我向二夫人道谢,有机会亲自向她问好。”王玄之同引路的丫鬟说,后者踌躇良久,不知该何去何从,二夫人叫她要一直跟着的,却见说话的人,已经远去。
两人越走越偏,四下不见人影。
道一实在没忍住,“谢家是怎么回事?瞧着好生古怪。”
王玄之沉吟良久,“此处不宜说话,稍候你一瞧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