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起大风,呼呼吹不停。
叶真向自己人简述黄金傀偶师的要求。
过程中,他语气淡淡,只是那张历来板着的扑克脸,似有阴云笼罩,仿佛随时都会降下冰雪咆哮。
众人心头怒意狂涨,无线电频道内充斥着发泄情绪的语句。
“日了狗狗的,神户家族缺德,来昂家族缺命,老子真想一刀斩了那狗屁代表的猪头。”
“简直是笑话,还想让我们过去帮忙,帮忙把他们全部干掉还差不多!”
“哪来那么大的脸,还让我们退后3公里,老板,这事儿绝对不能答应。”
“赤色大旗已经扯起来,该让那些习惯高高在上的财阀中人知道为什么咱们的旗赤红如血。”
王峻历来冷静,却也不免心头起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灾难没有爆发之前,36号城市维持着虚假的平衡,貌似繁荣,是一座典型的高速发展中的新型城市。
然而,一场人为制造的灾难降临,所有的泡沫都在瞬间崩塌。
普通民众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财阀中人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得失,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哪怕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面对罗天血祭这样的重大灾难,财阀的第1位顺位目标依旧是……
排除异己,利益制衡!
让人失望吗?别人或许会,王峻却不会,前世杀过多少类似的玩意,他数都数不过来。
此时此刻,他脚下蔓延水气,寒冰骤然浮现,伴随着清脆的咔咔声,地面的真菌苔藓挂上寒霜。
脚步踏出,用力落下,冰晶爆碎成粉,散落满地大小不一的残块。
“喝不尽杯中酒,唱不完离别歌,放不下手中刀,杀不尽仇人头。”
唇齿翕动,王峻说出前世某部电影里的台词。
无线电频道没有关闭,轻飘飘的一句话掉入其中,却像巨石投入镜湖,掀起不休止的波澜。
封嚣双拳对砸,朗声笑道:
“说的妙呀说的好,咱们绝不能对财阀中人抱有幻想。”
李悬尘侧目而望,冲王峻竖起大拇指。
孙不悟双手垂于身侧,遥遥望向不远处的高楼。
“窃居高位不干实事,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可不就是仇敌!”
他们的发言并不是少数,而是绝大部分赤旗之人的心声。
若没点苦难,没点觉悟,可以加入一个被联邦主流派系抵制的组织?
他们有的曾经踏实肯干,任劳任怨,但是每天被各种贷款压的喘不过气来,一
。辈子活着就像一颗渺小的螺丝钉。
等到什么时候生锈了,就会收到一封通知函,补偿一点微不足道的钱财,然后宣布你没有价值,将被后来者期待。
还有的人随遇而安,艰难的支撑自己的家,却被突如其来的告知,财阀征用了这块土地,他所居住的房屋是违章建筑,必须当天立刻搬走。
又或者,有的人曾甘心当狗,拼了命的往上爬,可是一朝站错了队,便从云端摔入泥里。
然后,裹着满身污秽,舔食着身心巨创,终于有所觉悟。
人应该当自己的主人,而不是把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手上。
他一个人如此,他一家人如此,他所熟知的亲朋好友皆该如此……
这个荒诞的世界应该建立新的知识!
小溪汇流,化作江河,百江千川最终成海,便可掀起滔天波浪。
有人摇动赤色的旗帜,擎天狂澜随之而来。
短短十余年,当年不被看好的渺小组织,成长到今天,财阀深深忌惮着枝丫遍地的它。
叶真闭上双目,凝神倾听无线频道。
“老板,发话吧!”
“头儿,早就是时候了,我们不该再忍。”
“那帮垃圾欺人太甚,是时候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