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带着陶米终于来到了县城,县城衙门口旁边的院子是隆阳县属吏们办公的地方。
她拿着孙里正写的信走进了专门办理户口的屋子,屋子不大布置得也很是简单,迎面便是一张桌子,两侧坐着两个文书在整理户籍钱粮文契。
中间炕上背对着门躺着一个穿着皂袍的中年男子,估计就是负责各地钱粮税赋户口的小吏。
一般都是他们整理好后,就会将这些账册送给县太爷过目。
县太爷过目后,编理成册子,准备中央户部一年一度自上而下的清点,不过这种清查耗费的时间和人力物力太大。
一般户部都不会查的很仔细,大部分都是地方县太爷自己看一看也就算了,这样便是有了很大的空间操作。
此番陶米是个女人,一般在大晋朝女人分的地连耕牛多都没有,故而也不会太麻烦。
只需要花点儿银子,给陶米在这里登记一个名字,领了文契回村里生活就可以了。
而且孙里正也挺给陶园面子,毕竟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口,一般村里面的里正大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开文书证明的。
毕竟孙里正也没有见过陶园的家人,只听说在很遥远的定州,而且陶园也不大和家里人打交道了。
此时陶园突然多了一个堂妹,孙里正虽然心头怀疑怕是别的地方逃过来的家奴。
按照大晋律法,擅自藏贵族家里逃出来的家奴,会被连坐受罚的,甚至可能会惹很大的官司上身,倾家荡产的也有。
不过现在孙里正已经晓得陶园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这个女子做事情一向沉稳,一般不会惹这么大的麻烦,故而这个推荐的文书也给她写了。
陶园轻轻拽着陶米的袖子,随后拿出了孙里正的书信还有一只钱袋子,里面装了三十两银子,估计这是高价了,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大人!小女子给大人请安了!”
陶园朝着炕上背对着门躺着的男子躬身福了福,陪着笑道:“大人,我是桃源村的,我叫陶园!这是我堂妹陶米,老家遭了灾过来投奔我来了!”
“她是个女人,也不占村里分地的名额,就是请个户口,免得上面的来人查,到时候麻烦!”
“这些桃源村的孙里正可以佐证,写了书信给您,也晓得您几位辛苦,这点子银子孝敬您,您拿着买酒喝!”
陶园双手捧起了钱袋子,还有孙里正给她写的书信。
炕上那小吏终于坐了起来,缓缓转过了身,冷笑了一声。
在看到那张精瘦干枯的脸后,陶园顿时一颗心凉到了底。
没想到管户籍的小吏竟是换了人,换成了张二叔张汶?
张汶一直都在县太爷身边做师爷,听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帮着县太爷敛了不少的银钱,很是得县太爷看重。
可师爷就是师爷,不可能一手遮天,将隆阳县所有小吏的活儿都干了。
偏偏今儿陶园倒霉,怎么落在了人家手上,什么时候张汶的手伸这么长,竟是连着户籍这一部分也管了。
登时陶园整个身子都僵在了那里,一边的陶米瞧着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觉察出了问题的不对劲儿刚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征服对方,却被陶园死死抓住了衣袖。
陶米也不敢造次了,反正他不管。
他是因为陶园的缘故被弄到这里来的,他的一切问题都得她解决。
张汶脸上的笑容阴森森的,看向了陶园手中捧过来的钱袋子,抬起手拿了过去打开一看,随后丢到了陶园的脸上。
这一下子砸得陶园的脸有些疼,一边的陶米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叉着腰骂了出来。
“老王八……找死啊!”
“敢打我老板?”
“有本事给老娘出来!老娘爆了你的……%¥%&*……”
(泰语持续加持中……)
张汶登时被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