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眼下要做的,是想办法把奶娘的作用最大化。
电文最后一句话中所说的‘自己人’应当是指奶娘,而她作为敌人打入戎公馆的暗线,其任务有两项,一项是监视她,另一项就是伺机与小白接头,显然,到目前为止,第二项任务并未完成。
基于此,月儿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的事情有了思路,既然敌人急于和小白接上头,那就给他们机会好了,只有让他们行动起来不再休眠,她才有迹可循。
主意已定,她收起电文,把整卷密码本背了下来,然后将照片悉数烧毁。火光熊熊燃烧,照亮了她坚决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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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踪四爷并未派人跟踪,但接下来她将有什么行动,四爷却隐隐猜到了。四爷伤势没有痊愈,暂时不便回家,但家中有什么动向他往往第一时间就知晓,月儿的卧房再次被破,接下来她的反击可能会影响到七人小组的节奏,但四爷若是此时出手干预,又有些为时过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另外一件事——他被弹劾了,南京方面暗流涌动,接下来他可能会很被动。
此时闵管家和米四正在八音园的办公室,看完桌上那份弹劾情报后,闵管家面色凝重,认为幕后必有推手。四爷并不在乎这个职位,早晚要离开这个位子,但不是现在,因为秘本需要借这个位子的权势来保护。
闵管家问:“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件事?”
四爷:“前台露脸的,不说也罢,后面主使的,是卢主席。”
闵管家闻言不出所料,当初四爷为了救两个穷孩子而打残卢家小少爷胳膊后,他和戎老爷的担忧一样,认为卢主席和四爷必然结下了梁子。更何况后来林映月大闹报馆、让丹凤报馆公开道歉,殊不知该报馆是卢主席岳丈大人旗下的分支,丹凤报馆登报道歉自揭家丑,无异于打脸卢主席。新仇旧恨叠加,怎能释怀。
“有证据吗?”闵管家又问。
四爷摇头:“没有直接证据,是我倒推出来的,因为弹劾起因是有人举报我和日本扶桑有密电往来。”
闵管家和米四一惊,向四爷看过来。
米四脱口道:“有人截获了咱们和乔先生的密电?”
“对,”四爷示意他们莫慌,“问题不大,截获电文的是澹台,虽然他发现咱们和那边有通电,但并不知道对方是舅父,最重要的是,他把秘本的事情隐瞒了。”
闵管家:“竟是澹台举报的?”
“不。举报人不是他,他当初把通电之事向救国社透漏了,而救国社与卢主席有勾连。”
闵管家不解。
四爷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南京方面过去对救国社的态度是斩草除根,但去年忽然下令停止围剿行动,国府内部传言是卢主席在保他们,我当时觉得蹊跷,便让罗副官暗中调查,得知救国社的领头人冀闻学和卢主席有勾兑。”
他理了理头绪说:“南京出示的那条举报电文的时间节点是去年6月份之前,也就是澹台被救国社控制的时期。可以推论的是,澹台将他日常截获的电文向上汇报,而他上面的冀闻学因为知晓卢主席的心结,或者说卢主席明确指使他调查我,但凡是与我有关的信息,冀闻学都悉数输送到了卢主席那里。”
闵管家沉吟:“卢主席运筹一年按兵不动,此时出击,手上绝不仅仅电文这一张牌。”
“没错,他的人马也绝不只有救国社这一支,接下来我这边可能会有些被动,必须寻求反制,具体办法暂时还没有,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通个气,家里的事情你们多留心,和舅父的电报往来暂时停止,虽然澹台目前不再监听了,但南京方面恐怕会暗中调查。”
闵管家应下。
四爷又道:“六小姐的婚事就在下个月了吧,叫我看,婚宴不要在公馆举办,外面定一家饭店好了。”
闵管家点头称是,现在戎公馆必须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