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不是在作秀。
他是真的在推着袁可立逛街。
至于周围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这件事,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出来羡慕的,崇祯心中还真就不知道。
可崇祯不知道不要紧。
骆养性必须知道。
王与胤也必须知道。
于是整个大明的大小官吏们就都知道了。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以后,或子是自己的子孙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荣耀啊。
几辈人都得不到的荣耀啊。
消息传播的很快,不到那大明的官吏们知道了,就是在工程队中干活出苦力的那些曾经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大臣们也都知道了。
一时间百味杂陈。
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后悔的,也有死不悔改的。
其中死不悔改的,就有韩爌此人。
陈新甲都快要忘了这个人了,可就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又想起了韩爌。
广宁的土地上。
这里的官道已经修建了很久了,若不是河道太多,洪水太过泛滥,早就如期完工了。
韩爌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给周围的小孩子讲述着一些故事。
在陈新甲走来的时候,早就听腻了故事的一群小孩子们,瞬间就像是展开的一对隐形的翅膀,刷的一下就跑开了。
“你许久都没有找老夫聊天了,今天怎么有空?”
韩爌是真的很厉害,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拖垮身体,反而精神抖擞的像是一个年轻人。
若是不年纪已经过了六十岁,可以享受到大明的一些福利。
怕是还能再干几年的苦力。
陈新建带着酒肉,铺在了地上。
“边吃边聊。”
韩爌欣然接受,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尝到过酒味了。。
吃肉在工程队中,偶尔还能够吃上一顿的,虽然不是多么的好吃,却也算是生活不错。
“皇上·····”
坐下之后,陈新甲就说起了如今整个大明都在流传着的,关于袁可立的那些荣耀事迹。
说的人羡慕不已,而听得人却是无动于衷。
“做作,都是给世人看得。”
韩爌在陈新甲说完之后,评价道。
人老成精,陈新甲已经从韩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东西出来。
“我不这么认为,当时见到的人并不多,只是消息传开了,才被围观。”
陈新甲可不认为崇祯会用这种手段作秀。
现在整个大明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袁可立的身上,也而没有皇上需要的东西。
“那是你认为,崇祯一来是弄出来的那些事情,可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的,现在不过是在从一个老人身上,找一点东西,弥补一二,沽名钓誉罢了。”
韩爌不为所动。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这种作秀的方式,在他还在朝堂上的时候,可以想到几十上百个,而且都还不带重复的。
就是他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名声,这样的事,也没有少做。
不就是让人吹捧吗?
好像谁不会似得。
“呵呵。”
陈新甲呵呵一笑,他发现,自己找上韩爌来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就猜测被人是个什么德行。
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新甲忽然发现,今天他带着酒肉前来,都是多余的。
两人之间就是话不投机。
陈新甲是想要看看,韩爌后不后悔,谁料得到的居然是不信。
“你就算是不信,就算是皇上在作秀,可那又如何?我这一生要是有皇上给我做一场秀,我就是死了也愿意,要知道,大明的盛世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