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止血丹要一金币?”
言溪目光扫过货架,虽然知道丹药昂贵,但还是被上面的标价给震撼了一把。
一金币差不多是慕云城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她和言初十身为言家嫡系一个月也就几个银币而已,炼药师是最富有的职业果然名不虚传。
言溪纤纤玉指摩挲着下巴,眼睛弯弯眯起,原本她还愁怎么赚钱,如今机会不就送上门了吗?
正当她心中计算着怎么发财时,一道不屑鄙夷的女声在门口响起,“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没钱来什么药阁?”
药阁大门口,一名腰佩软鞭、模样俏丽的少女大步走进来,看向言溪的目光透着浓浓的鄙夷,“怎么?你不是刚偷了圣子殿下送给端木的寒玉吗,连一个金币都拿不出来?”
“咳……白灵,你别这么说。”软声细语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端木柔走进来,娉婷如扶风弱柳,脸上大度宽容,“我已经原谅言溪了。”
话语之间明里暗里暗示是言溪偷的。
言溪放下瓷瓶,悠悠看过去,“端木小姐,饭可以乱吃,屁不能乱放。你搁我这整天满嘴放屁,是那天练武场的记忆不够深刻吗?”
再次被提及练武场那天被迫磕头屈辱的记忆,端木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这辈子一直顺风顺水,就没这么屈辱过。
一想到自己当时狼狈的姿态,她就恨不得把言溪千刀万剐。
她手指掐进掌心,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眼眶微红苦口婆心道,“言溪,我已经原谅你偷我寒玉了,为什么你还这么咄咄逼人?”
“玉佩不是言溪姐姐偷的!”言初十挡在言溪面前,绷着下颚,“我那天就在言溪姐姐旁边。有一名自称圣子殿下侍女的下人拿着寒玉给言溪姐姐,说玉佩是圣子送给言溪姐姐的定情信物,要她好好保管。”
端木手指一掐,脸上闪过惊愕,但转瞬消散。
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无人时给言溪吗?怎么会被言初十看到?
“是何模样?”言初十话音刚落,一道如冰玉相击的声音便从门口冷冰冰地传来。
随着来人的进入,整个药阁温度都下降了。
瞬间从三伏天变为了寒冬腊月。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也不由地缄默了下来。
白玉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从门口跨进。
如玉容颜,俊美冰寒,像是冬日极川之地开出的一朵冰花,一把半透明的宝剑悬浮在他周身,散发着莹莹冰蓝色的光芒,周身似有雪花凝聚又消散。
“侍女是何模样?”久久没听到回答,云箫寒眉头微皱,侧脸线条锋利俊美。
“穿着粉衣,右耳垂上还有一颗小痣。”言初十虽然对云箫寒没有好感,但事关言溪的冤屈,还是绷着张小脸回答了。
云箫寒皱眉。前不久,他确实有一名侍女失踪了。但是耳垂上有没有痣……他一向并不多关注下面的人。
“乔锋。”云箫寒唤了一声。
“在。”一名穿着紧身劲装的黑衣剑客凭空浮现,单膝跪地。
“你去查。”云箫寒冷声道。
“是。”乔锋领命离开,心中却一团乱麻。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打算还言溪一个清白?他以前不是从不关注言溪的吗?
一路在屋顶上踏风而行的乔锋抓耳挠腮,长老那边可是有死命令,一定要断了圣子殿下和言溪的姻缘线!
殿下娶谁都行,但那个人绝不能是言溪!
脸上逐渐露出坚毅的表情,乔锋眼中一闪而逝冷酷之色。
药阁内,云箫寒淡漠的目光落在言溪身上,声音平淡无波,“我会查清真相。”
端木柔脸上一闪而逝慌张之色,却被她掩盖得很好。
“不需要。”言溪靠在墙上,黑曜石般的眸底一片冷酷不屑。
人都死了,再查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