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迦教?”
诗梦对他说出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你早就知道了?”
“信息一点点拼出来的,有猜的部分。”
“是不是还有杨大夫不小心泄露的?”诗梦噗嗤一笑。
饮冰点点头。
“是。我就是五杀手最末的那一个——月疏影。当初我家灭门的凶手便是悉伐。他带着杜尔迦教杀了我全家。”诗梦自嘲一笑,“杜尔迦教那时候虽然不像后来那么赫赫有名,但是因为他们的功夫诡谲阴狠,即便有伪装,若仵作细细查验伤口,并不难发觉。可没人仔细查。”
“秦相老贼只管带着底下的人顺着皇帝的心意筹备罪证。”
“那份杜尔迦教带回来的手札我只能看出悉伐想要收我做徒弟,我爹没同意这上面的梁子,但委实不应该把我全家都杀了。以悉伐的功夫大可以直接将我劫掠走,何必弄得满城风雨。除非——”
饮冰冷声:“是皇帝或者秦相的意思。”
“或者他们彼此还有什么交易。”
稍顿,诗梦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虽说付出了点代价。可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凶手。以江湖的方式解决江湖的事儿,没有人会怀疑。况且,他也确实是正道的威胁,一举两得,这一票我还是赚了。”
“可你……”
诗梦转过头来看着饮冰的眼睛:“冰冰。我以后可能经常不在月影楼,楼内事务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关注。后面,它就拜托你了。包括……芊芊。”
“何必说得像生离死别。”饮冰硬撑着弥漫上来的心酸,“当初你舍命相救,我此生便只认你一人。你要去做危险的事,那我一定紧随其后。”
“傻话。那月影楼怎么办?”
饮冰生硬道:“我不需要它。你自己创立的都可以抛弃,我为何不能?我,跟定你了!”
诗梦转开脑袋,抬眼看向天空,天边流云都似有些晕开:“傻话。大傻话。”
“师父,你在看什么呢?”柳芊芊持剑走来,顺着诗梦的视线看向天空,“有信鸽啊?”
“没有。”诗梦转瞬换了个表情,口中嫌弃道,“瞧瞧你刚刚练的什么玩意儿!冰冰,你陪我这傻徒弟过两招。我怕我一生气下手太狠。”
饮冰点点头,从旁边折下一根树枝。
“啊~好师父啊~”柳芊芊黏上来,“我刚刚休息啊~等一会会儿吧。”
诗梦佯作思考状,瞧着柳芊芊眼巴巴的神色,笑道:“好吧。”
“冰冰,晚些时候让钱坐庄来我这儿一趟。要是他过不来,你就替我问下剑歌现在还在不在楼内。”
饮冰立马道:“剑歌最近时常不在。”
“她去哪儿了?”
“风情院。最近陆豫之类的官员老在那里寻欢作乐。邓子敬据说原本今晚要摆一桌,但是圣命难为,挪到今天中午去了。”
“找个可靠的人知会一声秦王,让他有空也来风情院逛逛。让剑歌借机传个话:一根绳上的蚂蚱同心同德。走了一个,另一个难免心绪不安,岂非需要一颗定心丸?”
“好。”
“眼下冤假错案颇多,百姓对官府颇有微词,尤其是有些官员。找些人放点风声出去,有些官府当家人实在是对不起百姓的期待。”
饮冰愣了会儿,点了点头。
此后数十天内,诗梦都挺安稳地在楼内调养身体,偶尔有前来拜访的江湖中人,也都各自得到了妥善的款待。
只有一个问题是柳裁云托人带来的——江湖上似乎有新崛起的门派,行踪不定,正邪难分,请教诗梦的意思。
诗梦心下有些数目,面上却没有表态,只三言两语说了几句教他们分辨是不是某某派,随后建议不要插手,且看他们成长成如何模样再做定夺。
这最大的一情报过后,诗梦过起了养老的休闲生活。
朝堂内却暗潮涌动,大有山雨欲来